這一次,女士倒沒有再開槍了,但她不開槍的時候也沒比開槍時好到哪去——相比其他警衛,她的速度並不快,體力也不算充沛(畢竟她頹廢了兩年,如果那些狗仔發布的小道消息沒錯的話),疑似還因為酒精攝入過多而患上了突發性頭痛,快斗經常能在一些拐角處脫離她的視線。
往t常進行到這個地步,他就能藉助這個時間差藏起來了,慣性思維和腎上腺素會使警衛們下意識地繼續「追捕」這個動作,憑藉著運氣(他們自稱為「警察的直覺」)挑出一條他們認為怪盜基德會選擇的逃跑路線,如果他再弄一個假人混淆他們的視線,成功的概率就更大了,即使是那個白馬探也中過類似的招數。
但女士從不會有這樣的情況,她簡直冷靜得可怕——用「冷感」這個詞來形容或許會更好,否則難以解釋「暴怒」和「冷靜」兩個詞為何能如此融洽地同時出現在她身上,她似乎從完全不受外界氛圍的影響,當她決定做一件事的時候,好像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打斷她的注意力,即使他從視線中忽然消失,她也能立刻察覺到他的藏身之處。
除非她的眼珠其實是兩顆熱感應器,否則快斗實在沒辦法解釋對方為什麼能那麼快就找到他——不錯,白馬四十二其實是一個生化改造人,這是一個好答案,所以現在他該怎麼擺脫對方呢?
快斗想起了第一次和寺井老爺子見面時對方的隱身穿行魔術……不,本能告訴他這絕對不是一個好選擇,他幾乎感受到了自己從她身旁穿過時腹肚被重擊的疼痛。
也許他應該先想辦法繞回去取走白色哀悼,然後去一個能看到得到月光的地方,確認一下這顆寶石究竟是不是潘多拉,如果它不是,他就把寶石還給對方……可如果它是呢?
說實話,快斗也見過不少寶石了,唯獨這顆白色哀悼和傳說中的寶石潘多拉最為接近。
黑鑽內如同星辰般的白色刻痕,和死亡女神有所關聯的起源故事,而且據說它從未經過打磨,一經出土就是經過雕琢後的模樣。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說明它具有某種獨特的力量……
如果他向對方全盤托出實情,女士會體諒他的無奈之舉嗎?
快斗強迫自己將這種念頭拋之腦後……祈求追捕者的憐憫,這絕非一個怪盜應有的想法。
藉助一個拐角,快斗直接踢碎了玻璃窗,用鉤鎖回到了三樓。當他翻身進窗時,耳麥里響起了中森警官的通訊頻道。
「全部回防,不要再流竄了,所有警力現在立刻前往第三展廳。」也許是剛才還在被對方追擊的緣故,女士此刻的喘息聲讓他略感奇怪,「即使切斷了投影設施的電源,擬聲裝置也還沒有全部拆除,不要被他聲東擊西的伎倆引走。」
相較之下,中森警官的聲音簡直要把快斗的耳朵震聾了:「好的,白馬教授!」
不過對方那麼乖覺的表現真是罕見,明明見到白馬探時就擺著一副臭臉……啊哈,差點被女士的外表騙到了,她和中森警官差不多是同齡人,這個只有外表看上去像二十多歲的仿生人魔女。
「不虧是老爸的勁敵啊。」他稍微鬆了口氣,開始尋找下一個可以偽裝的目標,「幸好遇上的是退休版本。」如果體能還處於巔峰期,剛才打開窗戶的時候他就該被對方抓到了……不知道女士的頭痛減輕了沒有,畢竟她昨天還臥病在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