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多問題了, 如果不謹慎管理的話,人們很容易因為負面情緒的積累而表現出攻擊性。
建立在這種基礎之上,咒腕和百貌都在東村能接納的範圍內儘可能收容了那些最適合的人。他們也許不是最好的那類管理者,但對人的本性有著卓越的辨識力,這也許就是阿薩辛教團在如此艱苦的生活條件下,還能讓其根據地一直維持穩定的原因。
阿拉什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微妙:「雖然我知道你是在誇獎山之民……但這種說法多少會讓人聯想到白堊城的聖選呢。」
「沒必要將兩者互相比較,否則全世界殺豬的屠夫都該變成潛在的殺人魔了。」四十二說,「根據實施方式的不同,類似體制最後達成的效果可能會天差地別。」
「猊下?」藤丸立香忽然從一旁的乾草垛中探出腦袋——出現得如此突兀,但又如此自然,仿佛他剛剛是從土地里長出來的,「難怪我剛剛去帳篷那裡撲了一個空,沒想到您在這裡。」
「您大可以用更樸實的文字形容, Master。」而不是把過程描述得像是去地洞附近捕兔子一樣。
「不過既然在這裡的話,就更方便了。」立香飛快抓住她的手,「猊下,格蕾小姐在探路時負傷了,還帶回來了另一名傷員,她讓我儘快找您過去。」
「我明白了。」四十二看向阿拉什,「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拜託您去附近巡視一遍,看看有沒有循著血跡跟來的入侵者。」
阿拉什對她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在她的要求下,傷員和病患都被安排在單獨的泥磚房裡,病患的數量更多一些。四十二以往一推開門就能聞到藥草被研磨後散發出的苦澀味道,這一次卻是撲鼻而來的血腥氣。
格蕾捂著腹肚蜷縮在角落,身下的床單已經被浸成了紅色,她旁邊的木椅上則坐了一個身穿鎧甲的青年,他的眉尾有一道尚未癒合的傷口,鮮血沿著銀灰色的長髮淅淅瀝瀝地滴落,滲進肩甲的縫隙里。
「猊下?!」那名青年一見到她就露出慌張的表情,「抱、抱歉讓您見到我這樣失態的樣子……」
「請別再把時間花在說客套話上了,貝德維爾卿。」格蕾硬邦邦地打斷了他,「猊下,這位就是在下出發前提到的那位醫療官,他的寶具擁有癒合和淨化傷口的功能,但他的靈核運作被詛咒干擾了,請您拔除貝德維爾卿身上的詛咒,好讓他順利使用寶具。」
四十二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不確定地問道:「用魔術……?」
「不,您只要觸碰貝德維爾卿的身體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