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經常給第一次見面的人膝枕嗎?」
「怎麼可能?」梅林撐著臉,「不過大哥哥我就是容易給別人留下這種印象嘛——'像是娼婦一樣的男人',確實有人這麼評價過我哦。」
她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看來那個評價你的人是我。」
「是啊。」梅林笑眯眯地說道,「哪怕情況有任何一點洽和時宜的地方,我就該回答'那要不要試著用錢和酒來買我的愛呢?',可惜現在的情況實在不適合提起這些……」
「……現在的情況難道適合提起枕營業嗎?」
「沒、沒辦法啦!如果開場就一臉嚴肅地講些正經話題,大哥哥我不就變得和那位國王陛下一樣了嗎?」這次他的抱怨倒是很真情實意,「本來聲音聽起來就很像了。」
「既然不方便提起'這些',那就說點別的。」她打斷了他的自艾自憐,「除了提供膝枕,你找我應該還有點別的什麼事吧?」
對方撇了撇嘴,以一種仿佛春風一度後,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孤伶伶地被情人遺落在了床上的不滿,喪氣地說道:「您可真是不解風情吶。」
四十二更確信他沒什麼事了,畢竟對方還有心情模仿游妓的口吻說話。
「我確實有一樣東西要交給你。」梅林朝她招了招手,「不過你得再靠過來一點才行,我的女王。」
她對此抱有懷疑,但此刻也沒有什麼比相信對方更好的選擇了。
待她靠近,梅林做了一個要向她行吻手禮的動作……某種意義上加劇了她的懷疑,但她還是伸手了。
梅林將嘴唇貼在她的手背上,刻意發出了很響的嘬聲,如同孩子在吮吸最後一根指頭上的糖漬——以四十二對他短暫的認知,外加某種福至心靈的感悟,這倒不是什麼曖昧的暗示,多半只是對方某種幼稚病的無端發作,並且為這種只有本人認為非常成功的惡作劇而沾沾自喜。
除了那個玫瑰色的痕跡外,還有一枚抽象的古代文字在她的手背上熠熠生輝,像是某種嵌入皮膚的水印:「這是什麼?」
「包含著你作為'摩根勒菲'這個身份的一切要素。」梅林說,「簡單來說,它可以讓你知道第三個輪迴中都發生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