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那就去。」他不耐煩地回答,「難道我還能把劍橫在你的脖子上逼迫你不要去嗎?」
「我之前向陛下提出過相同的請求,但被陛下回絕了。」高文說,「我正需要你的幫助呢,親愛的阿格規文。」
「要我用火漆在你臉上印個章嗎?」
「好主意,可惜我太孱弱了,恐怕承受不住這榮耀的標誌。」高文訕笑道,「我的意思是……也許由你先向陛下提議會比較好,不是嗎?陛下總是很尊重你的意見。」
「陛下並非尊重我的意見,他只是尊重正確的意見。」
「這難道不是一個正確的意見嗎?一名重視家人的騎士,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城搜尋自己母親和弟弟的下落。」說到這裡,高文遲疑了一下,「阿格規文,你剛才… …有聽到雷鳴聲嗎?」
聞言,阿格規文燒火漆的動作頓了一下,火舌舔掉了他指節上汗毛,但他渾然不覺:「你也聽到了?」
「果然不是我的錯覺。」高文嘆息一聲,「肅正騎士們都沒有反應,我本以為是因為他們都是被陛下召喚出來的,並非真正的活人才會如此,但負責照顧馬匹的僕從和打鐵的工匠也說自己沒有聽見,我差點把那當作是幻覺。」
「你覺得這是某種不祥之兆?」
「我認為那至少是一股狂暴的力量。」高文說,「你忘了嗎?我們生前聽到過同樣的聲音,在與伏提庚交戰的時候,那如雷鳴一般的龍吼。」
「這個世界沒有龍……」
「但有兩名擁有龍之血的高貴之人。」高文打斷了他,「而且,如果化龍的是陛下,我們不可能只聽到這點動靜。」
阿格規文眉頭緊蹙:「你是說莫德雷德他……可自從伏提庚之後,潘德拉貢的血統就不曾在肉/體上顯現過。」
「這裡是特異點,到處都在發生不可思議的事情,甚至連我們自己都在贊同一些生前絕不會贊同的想法,做一些生前絕不t會去做的事。」高文說,「拜託了,阿格規文,你是我現在唯一能請求的人了。」
「……我明白了。」面對兄長祈求的眼神——阿格規文發現自己和母親一樣,永遠拒絕不了這種小狗般的眼神,他嘆了口氣,「另外,改一改你這種喜歡在講正事前說一大堆長篇累牘的廢話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