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話,尼克托麗絲反常地陷入了沉默,奧茲曼迪亞斯不得不分出一些注意力給她:「怎麼了?尼托克麗絲,往常的你應該比今天要聒噪得多。」
「我……」她顯得有些遲疑,「抱歉,奧茲曼迪亞斯大人,我只是……我覺得,也許我能理解那位騎士王的想法。」
他回想了一會兒:「若余記得沒錯,麥然拉二世也死得很早。」
「是的。」聽到亡夫的名字,尼托克麗絲流露出悲切之色,「如果我處在騎士王的位置上,或許也會和他做相同的選擇吧。除掉那些冷酷狡猾的大臣,乃至於心中埋藏著貪婪之種的人們,只留下最純良最正直的子民……若麥然拉有朝一日能回到我身邊,我會為他做好這樣的準備。」
「麥然拉不僅不會反對你為他報仇,若他在蘆葦地上行走時能看到這一幕,多半會拍手叫好。」奧茲曼迪亞斯說,「而騎士王正在做的事,卻是妖精女王深惡痛絕的,指望著這樣就能收穫幸福的結局,還不如去做白日夢更快一點。」
「就算恨我也沒關係。」尼托克麗絲搖了搖頭,「只要他還待在我身邊,只要我們都還活著——無論怎樣痛徹心扉的憎惡,哪怕對方日復一日地以恨意作為自己的燃料,這些燃料遲早都會消耗殆盡的……但只要身體還活著,總會有死灰復燃的那天。」
「真是樂觀得令人發笑的想法。」
尼托克麗絲羞愧地低下頭:「非常抱歉……」
「余已經厭倦你永無止盡的抱歉了,尼托克麗絲。」奧茲曼迪亞斯看著她,「余要求這是最後一次。」
「是、是的!奧茲曼迪亞斯大人!」
「不列顛女王的信使在何處?」
「回稟偉大的法老王,那名刺客正在主殿外等候召見。」
「召見就不必了,余雖然還算欣賞那位女王,但她的同伴暫時還不到能入余法眼的地步。」奧茲曼迪亞斯嘖了一聲,「讓信使回去稟報不列顛的女王,余允諾了她的請求。三天後,余會讓神獸軍團駐守在白堊城西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