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閉嘴!你這個三流人造人!」烏爾寧加爾抓狂道,「不准再唱那個愚蠢的兒歌了!想死嗎?」
「啊哈——有人說到禁詞了呢。」四十二說,「可別忘了我們之前的約法三章,超過三次就要洗碗哦。」
「事實上,是'又'說到禁詞了。」白馬探露出翩翩有禮的微笑,「新的一天剛剛過半,就只剩下一次機會了……我想,您還是省著點用比較好。」
「……」烏爾寧加爾沒有回應,但從他不停抽搐的嘴角來看,他應該很想離他們這些會(給他)帶來不幸的不列顛人遠一點。
四十二走到沙發椅前坐下——顯然,無論換多少個租客,女王的寶座都是不會被撼動的。她應該是剛剛起床,眼瞼半眯,一副懶洋洋的模樣,黑色的頭髮因雜亂而顯得蓬鬆,米灰色的針織開衫下是一條吊帶背心,雖然沒有流汗,但她的肌膚上依然散發出一種剛從被褥里離開的、熱烘烘的氣息。
白馬探感到了一絲無措,尤其當他意識到自己似乎是唯一被動搖了心緒的……如果說烏爾寧加爾看起來像是還沒到為男女之事而困擾的年紀,格蕾的表現則更接近熟稔,仿佛已將眼前的光景看過成千上百次:「您需要來一杯咖啡嗎?」
「麻煩你了。」四十二又打了一個哈欠,「三塊方糖。」
「是。」格蕾微微一笑,「您還是和以前一樣,勞累後的第二天就比較嗜甜呢。」
「看來格蕾小姐確實對你的習慣很熟悉。」白馬探不著痕跡地按了一下嘴角,提醒自己保持笑容,「有了新的助手,也有了新的……」他看了一眼旁邊的烏爾寧加爾,「新的漂亮男孩,一切簡直就像是往日重現呢。」
「我對青春期男孩彆扭的嫉妒心沒有任何興趣。」對方冷酷地回答,「說吧,這次找我又有什麼麻煩事?」
「真是直截了當。」這點也一如既往,「你認識信濃冬嗎?」
四十二沉默片刻:「……你是從哪裡知道這個名字的?」
儘管沒有正面回答,但也近乎於默認了——她本人似乎沒有隱瞞這件事的打算,否則她應該有更高明的辦法掩飾過去。
「前幾天,他主動找上了我,並且給了我這個。」白馬探拿出了一張照片,放在茶几上。
那張照片上是一座已經被燒焦的建築物——也是著名殺人案「業火教堂」的事發地千光良教堂。一位年輕的女教師在作為意願者為教堂進行社區服務時,不幸遭到了神父的強/奸,被拍下照片,對方以此脅迫她必須長期為自己提供性服務。
最終,在一次遭受性侵的過程中,那位女教師再也忍受不了這種折磨,在抵抗中殺死了神父,並且為了銷毀對方留下的一切影像證據,加之當時糟糕的精神狀態,她失手將整座教堂付之一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