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妃英理沒有回答他,只是失魂落魄地看著前方。她的眼睛沒有聚焦,顯得神情非常呆滯,雖然白馬探就站在她正對面,但他們的視線沒有交匯。
「這是……」他喃喃道,「催眠術?」
「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只是一般的魔眼而已。」烏爾寧加爾說,「這個能力是我登基為王后才獲得的,以現在的姿態用起來有點不太順手……不過對方也只是沒有對魔力的普通人,這種程度就夠了。」
因為母系家族的傳承到這一代已經式微,白馬探並沒怎麼接觸過魔術,對此不免有些擔憂:「被施術者的大腦神經會有損傷嗎?」
「你把本王當傻子嗎?」烏爾寧加爾冷哼一聲,「放心吧,只要沒有強烈抵抗的話,就不會有損傷,魔眼的效果結束後也不會有這期間的記憶。 」他往前站了一步,「好了,戴眼鏡的女人……」
白馬探提醒道:「這位是妃英理女士。」
「誰管她叫什麼。」烏爾寧加爾不耐道,「現在告訴我,緹克……白馬四十二當初為什麼放棄了自己的工作?」
「'業火教堂案'發生之後……她對自己一直以來堅持的東西,產生了懷疑……」妃英理的表情看起來很痛苦,給出的回應也斷斷續續,白馬探不太清楚催眠魔眼是怎樣運作的,也不知道這是否屬於正常現象,「她被自己長期以來堅守的信念背叛了……這件案子擊潰了她……」
「說重點。」烏爾寧加爾說,「這件案子怎麼擊潰了她?」
妃英理並沒有回答,只是將肩膀蜷縮起來,猶如在寒風中衣不蔽體般瑟瑟發抖,她的額頭上滲出冷汗,血色自臉頰上褪去,神情中的那種痛苦愈發強烈了……這可不像是對腦神經毫無損傷的樣子。
「怎麼回事?」白馬探焦急道,「被施術者真的不會受到任何傷害嗎?」
「我說的是——只要沒有強烈抵抗的話——你們不列顛人除了腦子有問題,連聽力也不行了嗎?」烏爾寧加爾用比他更暴躁(也更沮喪)的語氣回答,「指令取消。」
妃英理的表情漸漸緩和下來,不再像之前那樣,仿佛隨時都會被體內的痛苦撕裂,但仍保持著目光無神的狀態,雖然指令解除了,催眠的效果依然在持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