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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約押後,大衛又慢慢走回帳篷,衰老猶如沙漏,會讓生機連續不斷地從身體裡流失。

在自己的軍隊面前,他不能表現得太過虛弱,但當陽光褪去,回到篷布遮蓋下的陰影中時,他感覺又累又倦,對什麼事都提不起興致,他不在乎耶路撒冷,不在乎什麼神啟,甚至不在乎雅威。他倒在鋪蓋上,聞t著空氣中塵土的氣味,感覺肺腑漸漸乾涸了,視野再一次暗了下去。

這一次,夢中的時間沒有回溯太久,他看見自己坐在謁見室里,但是神情恍惚,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震撼,國璽上的紅泥被陽光曬化,沿著拇指流淌到掌心,像是傷口滲出來的血。窗外有人竊竊私語,聲音並不響,但清晰地就像是在他耳畔說話一樣。

「沒想到居然會發生這種事……」其中一個聲音低聲道,「可憐的塔瑪公主……那可是和她有血緣關係的親兄長……」

「真是史無前例的醜聞。」另一個聲音回答,比前一個更低沉,飽含怒火,「血親間的亂/倫……埃及人的骯髒行徑,沒想到有朝一日居然會在我們的王室內部發生,不知道陛下打算如何處置這件事……」

「反正那位王子也不可能繼承大統了。」第一個聲音說道。

「也許應該將塔瑪公主暗中處理掉,反正她已經被毀了。若陛下還清醒,就該明白這件醜聞決計不能宣揚出去,而死人是最不會講話的……現在已是深秋,凜冬總是很容易帶走那些身體虛弱的可憐人。」

「猊下不會答應的。」

「她有什麼權力干涉這件事?」後者冷哼一聲,「她連自身都難保。」

隨即場景變換,他仍拿著國璽,但窗外的人影消失了,約押正站在他面前,用一種讓他感到煩躁的聲音說道:「我明白您對押沙龍殿下的期許……但是陛下,殿下實在是太年輕了,他甚至沒有打過一次仗。」

「他會處理好的。」他看見自己擺了擺手,「另外,不要輕易讓他離開戰場,我希望他至少在半年內不要回到衛城。」

當時並不是傍晚,可他看著窗外的太陽緩緩下沉,血紅色的光拖曳著人影愈來愈長。白晝將盡,房間裡不只有他一人,可他總覺得周圍空蕩蕩的——像是她帶著塔瑪離開後的很多個傍晚一樣——孤獨在他心中蔓延。

他看見另一個自己拿起國璽,想要在那張委任的詔書上印章,他衝過去,想要阻止他,想要將國璽從對方手中奪走,但一陣刺目的白光閃過,像是驟然炸開的烈日,他手上既沒有國璽,也沒有融化後的紅泥,只有一顆白色的石子,年輕的埃斐坐在他對面,他們正在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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