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少應該知道了。」所羅門微笑道,「蛾摩拉成立了一個新的朝政機構,名為議會下院,有權每年向上提交政策意見與草案,為不同的群體設置了席位,其中鄉紳最多,學府和宗教裁判所的代表其次,商人領袖最少。」
「這不算什麼新奇的制度。」撒布德回答,「其他國家也有類似的機構,只是席位是由貴族與有資歷的長老擔任的罷了。」
只是蛾摩拉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貴族——除了王女,女王沒有別的血親,與這個身份最接近的是商會的領袖和宗教裁判所的大法官。所以除了席位的數量分配外,這件事沒有什麼值得外人驚奇的。
「顯然,那位女王不想重蹈九戒會的覆轍。」所羅門說,「雖然在席位的數量上遏制了商人的勢力,但鄉紳和學者這兩席,其實很容易在商人的蠱惑下產生動搖……真是可惜,她太想在王女繼位前將這個國家打造成型,但即使是蛾摩拉,這一步也走得太快了。」
蛾摩拉都已經如此耀眼了,難道還不算是成型的國家嗎?
「作為國家而言,蛾摩拉還很年輕,這個國家的蓬勃生機,大多仰仗於統治者的個人魅力。」所羅門微笑著回答,就像之前很多次一樣,看穿了他的心中所想,而且他的形容還讓撒布德想起了大衛,「不過她會意識到這點的,很快就會有新的監管機構應運而生,在此之前,我有一件事要委付給你,撒布德。」
「我……」他感覺口舌乾燥,從未如此緊張過,「請您相信,我將竭誠為您效勞,但是……出於忠誠之心,我不得不勸諫您,如果事關蛾摩拉,我也許並不是最好的人選……」
「撒布德。」所羅門打斷了他,像是在對一個笨笨的孩子說話,「我知道你曾是那位女王的學生。」
他臉色蒼白,雖然他原本也沒奢望能隱瞞這一點。
「撒布德。」對方耐心地與他說話,「你是否堅信造物主是引領以色列走向光明的唯一可能性。」
聞言,撒布德的氣息平復了些許:「當然。」
「你是否堅信,雖然我主極少流露言語,但從未停止用它獨特的方式向世人揭示真理?」
「當然。」
「世間有神聖的形象存在,自然也有邪惡形象的化身。它們通過畸形的姿態,藉助恐怖與肉/欲,以便扭曲和掩蓋真理的面目,同時欣然揭示惡魔可怖的本性,以其恐怖為樂,並從中得到愉悅,於是人們就只能通過那些恐怖的形象中窺見事物的真相。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