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對方轉身離開,不復顧他了。
…………
「王……」熟悉的聲音從帷帳外傳來。
所羅門疲憊地睜開眼睛,上腹的傷口依然隱隱作痛,他驅動魔術,但疼痛並沒有減緩。
「我們已經使用過治癒術,並沒有奏效。」蓋提亞說,「總體上看,傷口還是在不斷癒合的,但只能通過肉/體的自我修復慢慢好轉。」
有僕從掀開帷帳,將一杯溫水遞到他唇邊,乾燥的咽喉得到了滋潤,他的目光也逐漸適應了晨日的光照。
「她呢?」
「離開了。」蓋提亞誠實地回答(也許是他這輩子最誠實的時候),「馬廄里少了一匹馬,也許她已經到了離以色列很遠的地方。」
自從蛾摩拉湮滅後,所羅門天天都在和這具軀殼作鬥爭,但還是第一次有這種身體沉重如鉛的感覺:「那麼你呢?為什麼不去追她?」他咳嗽了幾聲,喉嚨里有血的味道,「我知道比起我,你更想見到她。」
「我不能離開您很遠,除非得到您的允許。」蓋提亞遲疑了一會兒,才回答,「我的術式是這樣設計的。」
夢裡的諷刺感似乎延伸到了現實。
所羅門決定不去計較這些,他掀開被褥,對僕從說道:「替我備馬。」
僕從戰戰兢兢地看了一眼他的傷口:「可是……陛下……」
所羅門只是重複了一遍:「替我備馬。」然後他看向蓋提亞,「你留在這裡,暫時代理我的職責。」
聞言,蓋提亞露出不太甘願的表情:「您剛剛說您知道我更想見到她。」
「而你被設計成了會聽我從命令的個體。」所羅門說,「而我的命令是——留在這裡,然後處理我的工作,蓋提亞。」
他將垂著腦袋的蓋提亞留在房間裡。最後牽馬過來的是撒布德,這個年輕的胖男人氣喘吁吁,臉色漲紅,所羅門本以為他會有什麼諫言要提,做好了拒絕的準備,結果撒布德只是擦了擦腦門上的汗,一副瞭然的模樣。
「說真的,陛下,我一點也不意外。」他說,「猊下總是能讓這個國家的王干出一些古怪的事,您不是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