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破罐破摔地問道:「所以我們要等多久,才能等到這個'需要知道這些'的時候?」
「如果進展順利的話,等我們離開大牢之後,你就會知道了。」
「那我們什麼時候能離開大牢?」
「正確的時候。」
有那麼一瞬間,立香願意冒著死亡的風險,只為對希蘭使用一次炎拳。
「總感覺希蘭閣下說法的方式和加荷里斯先生有點像呢……」馬修說,「就是那種……咳咳,大英公務員的感覺。明明每個問題都回答了,但又像是什麼都沒說。」
「你猜怎麼著?」希蘭露出神秘的微笑,「在成為王之前,我是一個外交大臣。」
離開大牢後,他們便在衛兵的引導下前去面見女王。路上,立香忍不住問道:「狄多女王當時喝下的究竟是什麼?拔出瓶塞的時候,有一股好重的血腥味。」
「 master ,血當然有血腥味。」希蘭用一種富有耐心的態度回答,大抵以為他在大牢里餓昏了腦子。
「所以那只是血?」
「只是血。」希蘭說,「但那是耶洗別的血。」
馬修驚訝道:「那位屠戮了大衛家族,蠱惑以色列王祭拜其他神明的妖妃耶洗別?」
「雖然後世的記載大多只提到了'西頓公主',但提爾和西頓歷來是一體的,即使有時候在名義上分裂了,西頓也依然在提爾的掌控下。」他說, 「而耶洗別……她和狄多存在一種特殊的聯繫。」
立香本以為他們要前往王殿,但衛兵最後領著他們到了迦太基的庭院。狄多女王先是向他頷首致意,隨後目光落到了希蘭身上,忽地笑了起來。她看起來很年輕(雖然實際年齡應該很大了),但這還是立香第一次看到她露出這樣與外表相符的笑容。
「很落魄啊,國王陛下。」
「猜猜是托誰的福?」希蘭朝她翻白眼——這無疑是失禮的舉動,但狄多似乎不以為然,「另外,你們給犯人的食物真是該死的難吃,雖說也沒辦法,誰叫你們窮呢。」
迦太基當然不窮,或者說,如果對比的是鼎盛時期的提爾,哪個國家都顯得很窮。
「小時候,每當看到你和耶底底亞為了一些無聊的事情爭吵,連帶耽誤了工作時……」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耶底底亞」這個名字從她嘴裡說出來時音調很畸形,「我就想過把你們倆關在籠子裡……直到你們冷靜下來,知錯了,才允許你們出來。」
也不知道是哪個詞戳中了羅曼的痛點,立香從靈子通訊的另一頭聽見了他嗆水的聲音。
「又怎麼了啦,醫生?」他小聲抱怨,「感覺你都快把茶水噴進我耳朵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