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傢伙,誇獎自己的時候不要總想著踩我一腳。」
午餐結束後,塔瑪便準備前往銀行,希蘭本想跟著她一起去紅屋,但在塔瑪的勒令下不得不去永恆之殿繼續工作。
「我明明都是王了,難得回家一次居然還要幹活……」希蘭吐了吐舌頭,但也沒有拒絕,「話說回來,我知道您寵愛耶米瑪,但如果她還執著於要作大型壁畫,我就只好把她發配去刷牆了。」
塔瑪和希蘭離開後,房間裡就只剩下了他們兩人。
「這種聒噪的性格真是從來沒變過……好在終於只剩下您和我了。」她聽見他低聲道,「上一次見面已經是去年了,不知道猊下有沒有像我想念您那樣想念我呢?」
她沉默片刻,答道:「好久不見,所羅門。」
「別這樣,猊下……之前不是說好只在公眾場合這麼稱呼,私下還是叫我耶底底亞嗎?」他握住她的手,溫情脈脈地看著她,「我難得才能回來一次,還以為您會有更親昵的話要對我說呢。」
她依然沒有回答,於是他擁抱了她:「怎麼了?有什麼令您心神不定的事嗎?」
他的腦袋枕在她的肩窩,她能感覺到他身上溫暖的氣息——活人的氣息;他發間散發出花卉和肥皂的芬芳——蛾摩拉獨有的工藝;他溫柔而親昵的語調——記憶中熟悉的語調。
不知為何,她下意識地望向窗外:「太陽沒有落下去嗎?」
「怎麼會呢?」不知是安慰,還是意有所指,對方答道,「為您照亮前路的那輪太陽,是永遠不會落下的。」
她喃喃道:「但那是不可能的,現實里總是日出又日落……一些不可思議的美好故t事只有可能發生在夢裡。」
「就算您把這當作一場夢……可所謂的人生,不就是一場能做一輩子的夢嗎?」
說罷,他雙手托起她的臉,親吻了她——比夕陽下那次要綿長得多。他的手起初摩挲著她的面頰,然後按住了她的肩膀,最後用力壓在她的後腦勺上……直到他們倆都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
吻結束了,他也沒有離開她,只是貼在她的嘴唇上,輕輕笑了起來。她能感覺到他的睫毛掃過她的眼瞼,感受到他發燙的面龐,他的眼睛因為缺氧而濕漉漉的,但沒有哭,沒有任何一滴眼淚流下來。
「耶底底亞。」
「怎麼了?」他的聲音從他們緊貼的唇齒間模模糊糊地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