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漸漸恢復了活力,阿格規文忍不住調侃他:「那瑪格絲姨媽呢?」
「我也喜歡姨媽。」高文說,「那就再加上瑪格絲姨媽。」
「阿勒爾姑母呢?」
「唔……」他的兄長露出了有些困擾的表情,「阿勒爾姑母也很好,如果她能不要老是像小女兒一樣對母親撒嬌就好了。」
又過了一會兒,高文小聲問道:「我的眼睛還腫嗎?」
「看不太出來了。」阿格規文說,「如果你心裡有煩惱,為什麼不去找母親呢?」
「我不想讓母親擔心。」
阿格規文翻了個白眼:「是嗎?看來我記憶中那個踩馬鐙時滑了一下都要找母親哭訴的傢伙大概是城堡里的幽靈了。」
「這不一樣,我可是有分寸的。」高文抗議道,「母親最近很忙,休息得也不好,我作為母親最貼心的孩子,自然要為母親多考慮。」
他到底哪裡有分寸了,恬不知恥的傢伙……不過阿格規文也從蘿西女士口中得到了類似的消息,雖然他覺得「寢食難安」這種形容有點過於誇張了,但確實能看出母親近日睡得不太安穩。
他和高文一同返回宴會大廳,晚宴還在繼續,有的賓客高聲談笑,有的賓客推杯換盞,還有的賓客隨著吟遊詩人優美的歌聲翩翩起舞。阿格規文的目光越過他們,看見母親正在和戈達德等大臣正低聲談論著什麼,似是心事重重。
直到宴會結束,母親憂慮的面容依然停留在他的腦海中。阿格規文一時也沒有睡意,決定推遲沐浴的時間,去天文台享受一下清靜。年幼時,母親總會挑一個溫和的夏夜帶他們去天文台,教導他們如何用望遠鏡觀察夜空,和他們講述星星的故事。
阿格規文一直很懷念那段時光(除了高文數次試圖把他從母親身邊擠走的部分),也讓他養成了喜歡坐在天文台上思考問題的習慣。他沒有驚動僕從和侍衛,只是帶著一盞油燈獨自離開了房間,油燈能提供的光照有限,但阿格規文清楚洛奇堡的每一處構造,僅僅憑藉牆面上斑駁的痕跡就能判斷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