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認為這件事需要傾聽高文殿下本人的想法。」蘿西說,「不過與羅德格倫斯王的關係好轉,也能給其他的中立派一些暗示,如果高文殿下本人對聯姻並無興趣,也許可以考慮埃莉諾夫人的幼子愛德溫,或是讓羅德格倫斯王的長子迎娶埃莉諾夫人的次女尤蘭達。」
摩根不假思索地否決了這個提議:「不行,與羅德格倫斯王結盟的方式不止一種,沒必要為此將一個無辜的女孩推入火坑。」
愛德溫不僅繼承了他父親的風流,還被他的母親寵壞了,十四歲時就搞大了一個女傭的肚子,埃莉諾不僅沒有懲罰他,反而將女傭鞭笞至流產,還將她趕了出去。
當緘默將消息遞到她耳邊時,摩根大為震驚,決定將這個外甥帶去康沃爾,在廷塔哲修道院重塑身心,但終究抵不過埃莉諾的以死相逼——雖然她差點就把「那你動手好了」這句話說出口——只能作罷。
南特斯王就更不必說了,他從不承擔給女人播種以外的任何職責,同種豬的唯一區別是後者至少還有食用價值。
摩根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你先去工作吧,這件事以後再說。」
待蘿西退下後,摩根依次拆開信封,四個孩子都給她寫了信,而且每封信上都有米斯里爾的王室火漆——嚴格來說,這種印章只有身為國王的高文有權使用,但他們兄弟四人一同長大,親密無間,很少計較這種細枝末節的事情。
她腦海中浮現出他們聚在一起等待著高文把蠟粒烤化的畫面,不禁莞爾一笑。
「恭喜您打敗卑王奪回了卡美洛特,雖然沒能親眼目睹那一幕,但我仍在遠方為您的勝利感到由衷喜悅。」第一封信是高文的,信紙上有淡淡的花香,「母親不在的時候,我在處理國務之餘依然會每日堅持艾斯翠德老師布置的劍術訓練。」
「有一次我訓練得太晚,不小心著涼,患上了重感冒。請原諒我偶爾的軟弱,在養病期間,我格外想念有您陪伴在身邊的時光——以及,儘管我相信阿格規文他們也十分想念您,但毫無疑問,我的心情是最強烈的。」
「唯一使我擔憂的是,您很快就要再婚了,雖然亞瑟閣下是一位值得託付的對象,但這是不是意味著您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給我和弟弟們講睡前故事了呢?每次思緒至此,我都會因為內心的寂寞而輾轉反側,但您不必擔心,阿格規文總會陪我度過那段艱難的時光。期盼著與您在卡美洛特重逢。」
這可不像是一個到了適婚年齡的男人該說的話……摩根嘆息一聲,蘿西說得沒錯,高文還沒有成長到足以成家立業的地步。
第二封信是阿格規文的,他的字和他的性格一樣端正工整。
「很高興得知您在卡美洛特的光榮勝利。葛爾一切安好,在戈達德大人的幫助下,我已經完全適應了目前的工作,其他兄弟的身體也都很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