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興見到你, 桂妮薇爾公主。」他儘可能地保持禮貌,「你是要去校場嗎?」
「是的, 陛下。」
「去看高文訓練?」
「不,我打算去觀摩艾斯翠德爵士的訓練。」女孩的笑容羞澀而甜蜜,「另外,或許您還不知道……猊下婉拒了米斯里爾家族和歐肯希爾德家族之間的聯姻。話雖如此,高文殿下是一位傑出的紳士,能與他為友已經是我莫大的榮幸了。」
「是嗎?」亞瑟聽見自己答道,「看來你的消息比我還要靈通。」
真丟人……他在心裡告訴自己,桂妮薇爾只是一個羞怯的小女孩,天真純潔,因為太過年輕而不知愛情為何物,沒必要在意那些。
說到底,她和王姐都是女性,還能發生什麼呢?
然而,某個男孩的聲音不合時宜地在他腦海中響起:「我不能講得太直白,陛下,但客觀而言,如果母親有能力讓女人懷孕,她早就是不列顛的拉美西斯二世了。」
噢,加荷里斯……梅林當初是怎麼評價他的來著?一個聰明又討人嫌的小蘿蔔頭。
雖然他的夢魔老師平日經常說些不著邊際的話,但他對人的評價有時確實很一針見血。
「那麼我就先告辭了,祝您度過愉快的一天。」桂妮薇爾再次向他屈身行禮,亞瑟注意到她會特意用手捂住胸口——那是一條有著荷葉邊的抹胸長裙,當她彎腰時,布料會有些不體面地滑落,因為這條裙子的尺寸對她來說大了一些。
直到桂妮薇爾離開了一段時間,亞瑟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她身上穿著摩根的裙子。
很難用言語形容他當時的感受——他的大腦一陣嗡鳴,近乎沒辦法思考任何事情。亞瑟這輩子大多數時候都保持著克己奉公的生活習慣,儘可能讓自己處在理智冷靜的狀態下,以便妥善地應對人們對他的期待,這是他第一次萌生出想要無止境地宣洩自己內心情緒的衝動。
即便理智幾乎蒸發殆盡,亞瑟也知道在這種狀態下並不適合去見摩根,在此之前,他需要找回自己的冷靜。
「所以你他媽就來找我了?我可真是謝謝你。」凱翻了個白眼,「我還能說什麼?你自己都知道她們兩個不可能發生那種關係。如果猊下對女人感興趣,阿勒爾夫人哪還有心情去歐洲大陸,直接住在猊下的床上了。」
亞瑟感到惱火又困惑:「你究竟是想安慰我,還是想把事情變得更糟?」
「……我真是受不了你,算我求你了,去找其他人發你的瘋。」凱抓了抓頭髮——亞瑟一直想勸他少這樣做,上帝保佑這片土地以及它的子民,但不太保佑男人的髮際線,「梅林呢?那傢伙最近跑到哪裡去了?」
「他國婚當晚就離開了,說是已經結束了作為撫養者的使命,打算恢復以往那種自由自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