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凱爵士神情促狹地笑了——聽說他是王的義兄,彼此間親如家人,現在看來果然不假:「我也想,但待在這裡實在太讓人高興了,我想還是等到比賽結束後再去比較好。」
比賽仍在繼續,看台上的閒聊也從未停止,時間一長,連桂妮薇爾都隱約感覺到了不對勁。
每當猊下想要和她說些什麼,亞瑟王都會有意無意地介入話題,有時是不經意地打斷,有時是對話題表現出濃厚的興趣,繼而將自己變為談話的中心。他友善健談的態度讓許多人都心生好感,桂妮薇爾也很尊敬他,但這位年輕的國王似乎還保留著一些不好的青春期惡習。
比賽進展到第六十三合時,情況終於發生了變化——艾斯翠德的槍擊碎了珀西瓦爾的盾牌,木盾碎裂的聲響嚇到了珀西瓦爾的戰馬,致使珀西瓦爾被甩下馬鞍。
「艾斯翠德爵士贏了!」桂妮薇爾激動得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她衝到圍欄邊,希望艾斯翠德能聽清她的歡呼,但她的聲音完全被身後凱爵士中氣十足的叫好和哨聲蓋了過去。
桂妮薇爾難得對國王產生了一絲共情——他剛剛怎麼沒滾去看大夫呢?
艾斯翠德爵士下馬後沒有急著去領獎台,而是先將地上的珀西瓦爾爵士拉了起來,兩人交談了幾句,顯然都很認可彼此的實力。
從司儀手中接過花冠後,艾斯翠德騎馬一路小跑,經過任何地方,看台上的觀眾們都會發出震耳欲聾的喝彩聲,白色的駿馬最後停在了主看台前。
「請允許我將這美神的花冠獻給您。」她說得很熟練,仿佛同樣的場面已經上演過成百上千次了——這絕非誇張,艾斯翠德總是在比賽中拔得頭籌,並且將花冠獻給猊下,後來為了不讓每次比賽都失去懸念,她逐漸減少了參賽次數,大多是作為女王護衛出席,即使是來自康沃爾的貴族,也已經很久沒能見到她在賽場上活躍的身影了。
猊下從容地接受了她的獻禮:「真是精彩的比賽——艾斯翠德,我最鍾愛的騎士啊,每當我以為你已經發揮出了最好的表現時,下一次的你依然能讓我感到驚喜。」
「感謝您的稱讚。」艾斯翠德看著她,深情的目光讓僅僅是旁觀者的桂妮薇爾都滿面紅暈,「無論我一生贏取過多少次冠軍,都比不上今日——在您人生中最重要的典禮上獲得勝利來得重要。」
天哪,天哪!她在心裡發出尖叫,可惜艾斯翠德爵士是女人,否則那些經典的宮廷悲戀故事又該多出一支曲目了。
「我也為你的勝利而高興,艾斯翠德卿。」亞瑟王微笑道,「桂妮薇爾公主在觀賽過程中也十分激動,我早就聽說你們私交甚篤,今日看來果然如此。如果你們想早點回休息室里私聊,不必顧忌我們。」
「嘿!」
「看來凱卿的傷口恢復得不太好,不如儘早去找大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