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罷,他又飛快地補充了一句,「還有梅林——當然,他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成熟的心態。從小到大,預言告訴了我應該成為王,梅林促成了我與您的婚姻,您告訴我不列顛需要真正的統一,我總是被動等待著他人的給予,這也許是我患得患失的真正原因,我所擁有的一切都來得太容易。」
他自我反省的樣子讓摩根想起了高文……雖然這種既視感在此時此刻多少顯得有點奇怪,但她還是習慣性地拿出了循循善誘的口吻:「那麼你以後打算如何改掉這種想法呢?」
「我想變得更主動,」他說,「而不是繼續坐享其成一般地等待愛情降臨到我身上。我想更多地了解您,我想知道您的經歷,那些曾經出現在您的生命中的人和事物,那些梅林知道或不知道的,我都渴望知道。」
那種既視感霎時煙消雲散了:「你確定要在這種時候提梅林的名字?」
「如果不用梅林,那我就只能用艾斯翠德卿了……但這樣好像顯得我有點太囂張了,所以還是梅林吧。」
……這可真是有說服力的理由。
「《埃涅阿斯紀》?」他瞥了一眼書皮,「您似乎對諾斯特魯姆海周邊的文化一直很感興趣。」
「退位後,我可能會坐船去那裡看看。」也許還能幫艾斯翠德把那筆遺產取回來——可惜這個笑話已經過時了,加雷斯在出海時取回了那筆遺產,而且沒有支付多少滯納金,因為這筆遺產有王室擔保,可以無期限地寄存於銀行中。
除了一大筆錢外,裡面還寄存了一枚雄獅勳章。
由此看來,艾斯翠德的祖輩應該知道蛾摩拉鋼劍與雄獅勳章的淵源……然而那枚勳章背後的刻字是「烏利亞」,而非帕提。
艾斯翠德並沒有因此氣餒,反而認為這種遺憾其實是命運的啟示,相信自己有生之年一定會完成先祖們未能完成的使命。
「我可以和您一起去嗎?」
「你是我的丈夫,亞瑟,沒必要小心翼翼地問這些。」她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你當然可以跟我一起去,就像你今天晚上可以跟我睡在一張床上一樣。」
他明顯雀躍起來:「真的嗎?」
「真的。」
亞瑟遲疑了一下,但最後還是湊過來吻了吻她,第一次還有點試探性的感覺,第二次就變成了有著他一貫風格的深吻,他的皮膚上殘留著沐浴後的溫熱和濕氣,還有一股有別於皂角的清新香氣——用了點香水,顯然她的男孩如今已經變成了超乎她想像的心機鬼,而他今晚可不只是打算在這張床上安睡到天明。
當肺葉里的最後一點空氣也被這個漫長的吻耗盡後,摩根不得不氣喘吁吁地推開了他:「如果你希望今晚你的計劃能順利進行到最後t,最好留給我一點吃飯的空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