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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準確地說——請原諒我的失禮——是在您母親的脅迫下為她工作的。」對方聳了聳肩,「介意我嚼點酸葉子嗎?」

「什麼?」

「酢漿草,或者你們在南方有其他叫法?」即使被拒絕了,列夫的姿態還是很放鬆,沒有那種下位者想要攀附權貴的諂媚感,仿佛他真的只是想隨口聊幾句,「以及——老天爺啊,我沒打算從您這裡獲得半點好處,大人,只是人有時候很難對一個孤苦伶仃的人置若罔聞,更不用說您還是那位女士的孩子了。」

他沉默了片刻:「我以為你會對母親懷有怨恨。」

「也不是完全沒有——起碼最開始是這樣,不是誰被捲入一場和自己毫無關係的陰謀之後都能毫無怨言的。」列夫回答,「其中的轉變很複雜……我出生的那一年,猊下已經為討伐卑王而南下了,從此之後就再也沒有長時間地回來過,所以我並不像老一輩那樣對她統治北方的那段歲月感到自豪。」

「看得出來。」

對方似乎聽出了他言語間的諷刺,但不怎麼生氣:「所以當我第一次親眼見到她,並且目睹她殺死了麥爾肯的時候,我對她的印象和其他貴族沒什麼區別,一個老謀深算的政客什麼的——很美麗,可能也很有智慧,但本質上是一個陰謀家——我知道這種想法對王室是嚴重的冒犯,也許會讓我人頭落地,但這是實話。」

他將嚼完的酢漿草吐出來,嘆了口氣。

「但事實不會因為我錯誤的印象而改變。」他繼續道,「接著,猊下開始將精力投入工作,只要見識過她非凡的能力,見識過她的冷靜、果斷和務實,即使抱著最大的惡意,也很難將她錯當成那種只會耍政治手段的傢伙。除了最基本的工作外,她花費了很多時間在百姓身上——就像我之前說的那樣,她經常出入集市,去到洛錫安最狹窄、骯髒的小巷裡,同那裡的人交談,了解他們的情況。她坐在雕塑下演奏魯特琴,即使她的聽眾只是一些農民、魚販子或者乞丐。」

聽到這裡時,高文的鼻尖一陣酸澀,努力不讓對方察覺到他的眼眶已經濕潤了。

「我見過很多試圖把自己偽裝得像是愛民如子的人,比如小特維斯·巴特萊公爵,他自詡為洛錫安的父親,說自己有幸繼承了先祖遺風,還喜歡讓詩人們創作他深深愛著百姓的歌謠,把這些虛假的讚頌當作真實的榮耀,但當災難真正降臨時,他卻毫不猶豫地把'孩子們'送上一艘破爛的舊船,將他們付之一炬。」

「但猊下不一樣,她——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毫無疑問,她是整個不列顛最尊貴的女人,但很多時候你幾乎想不起她其實是這樣一位大人物。她笑起來總是很爽朗,她知道很多不太像是貴族應該知道的東西,比如怎麼治療犢牛腹瀉,防止母豬產後癱瘓什麼的,當你無意間做出一些粗鄙的行為時,她也不會厭惡或嘲笑你,有時她也會主動開一些玩笑,好讓周圍的人不那麼緊張。」

列夫的聲音愈來愈輕,逐漸變為了自言自語般的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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