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走得並不慢。
洗浴間就在露營的不遠處,裡面的空間很大,外間是洗臉刷牙的地方,裡間一側是廁所一側是浴室。
白芨看向已經關了的攝像頭。
和其他攝像不同,洗漱區的攝像頭只在早晨開啟片刻,作為剪輯版的素材。
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信息,穆元安那人真想做什麼,這是最好的機會。
白芨關掉燈,將收音器打開放進衣服袋子裡,像是自言自語般道:「怎麼把這個帶來了,該不會淋濕吧?」
直播間距離略遠,聲音模糊不少,但還是被直播間的觀眾捕捉到。
【!!!】
【我早就說過了,晚睡是會有福報的!!!】
【啊啊啊老婆!你忘關麥了啊!!】
【樓上叛徒,捂嘴,拖下去,罰不准吸老婆】
吵吵鬧鬧的,觀眾都知道節目組會去提醒白芨,只是習慣性的口花花。
然而,接著出現的不是節目組提醒的聲音,而是一聲驚叫:「你幹什麼?!!」
【???】
【臥草臥草臥草,老婆有危險,節目組的人呢?!】
黑暗中,貓眼驚恐地看向來人,整個人已經被逼到角落裡,肩膀因為急速後退撞在了牆上,疼得人下意識瑟縮了下。
穆元安抬起手,輕撫著白芨的臉頰,忽然捏住他下巴逼近,呼吸噴灑在青年細膩的皮膚上。
「你可真會裝,這才離婚多久呢,就不認識我了?」
白芨皺著眉扯他的手,卻被人一手抓住,見掙扎不脫,他怒氣沖沖地瞪人:「是你說不想聽到我和你有過關係的話的,穆元安你別太過分了!」
「我過分?」穆元安鬆開他的下巴,抵住人額頭,「究竟是誰過分啊。」
他輕嘆著,像是受了很多委屈般:「你說結婚我就結了,你想要媽媽無痛無災地度過最後一程我也幫了,現在你說不認識就不認識。」
輕撫在脖頸上的手忽然用力鉗住,他神情陰狠,無盡寒涼的聲音披上了溫柔的外皮。
「白芨,你自己說,是誰過分?」
「咳、咳咳咳——」
沒想到這人能這麼瘋,白芨咳嗽著,用力掙紮起來。
他到底不是原主,沒一會兒就將被抓住的手抽了出來,手指摳著穆元安的小拇指,瞬間朝外用力。
「草。」
穆元安吃痛收手,退後一步。
白芨捂著喉嚨,急促咳嗽著,眼睛死死盯著男人。
營地的些許光線照進來,將穆元安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他在這長長的影子中,聞到了求救無門的絕望。
【啊啊啊啊】
【節目組人呢?死光了嗎???怎麼還沒過來!】
【是受傷了吧?!肯定是!!!】
在觀眾的慌亂中,守在營地的直播鏡頭忽然動了起來,關注白芨的觀眾見狀全跑了過去,同時這一意外在網友的傳播下影響逐步擴大,這個直播間的觀看人數以極高的速度達到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