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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營地內只有一盞燈亮著,坐在椅子上的警察閉目養神,每隔半個小時就出去逛一圈再回來。
規律十足的巡邏模式讓藏在黑暗中的人放鬆了警惕。
邴文杰屏氣凝神地等著警察又一次巡邏完畢離開,然後才小心翼翼地走出帳篷,挪到燈光的另一端,借著大樹的遮擋按亮了手機屏幕。
和之前的紙條交流不同,這次,聯繫的另一邊直接給他發了簡訊:明天進林子再放兩回定位儀,等節目組離開我們就動手。
邴文杰翻出藏在這裡的煙抽了口,眉頭緊皺地給那邊發消息:警察在,我可能放不了。
那邊只道:這個和我們沒關係。
嘖。
邴文杰暴躁地將手機摔了出去,重物落在草叢裡沒有發出太大的動靜,一支煙燃燒殆盡,邴文杰起身尋摸到自己的手機。
他轉身。
黑暗中,唯有一個帳篷燈光大亮。
恐慌在黑暗中蔓延、包裹。
…
「能追蹤到嗎?」
帶著些倦意的聲音響起,車內另一人雙手快速忙活著,電腦屏幕上滿是看不懂的頁面飛速變換。
「有些難。」操作的人一心二用,道:「幾條信息而已,只能鎖定所屬城市。」
然而華國內即使是小城市,都有幾十上百萬的人口。
旁邊的男人睜開眼睛,沉聲道:「不急。」
就邴文杰那樣,不是會沉得住氣的,他們現在只需要等待證據送上門。
·
第二天,天色方亮。
營地內的眾人就都醒了過來,白芨穿好節目組送來的衣服,鑽出帳篷時下意識看了眼警察所在的帳篷,視線收回時正好與奚世恩撞上。他笑了笑,跟著藺秉舟一起忙活早餐。
奚世恩不由多看了兩人一眼,這段時間內的不對勁在腦海里划過,他蹙了下眉,習慣性地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然而這一幕,都落在了刑哲安眼裡。
白天的林中活動進行得很順利,白芨有意無意地注意著邴文杰,發現他並沒有再次投放定位儀,這讓他心裡鬆了口氣。
不過……
「哲安哥,你怎麼老是看我啊?」白芨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看過去,眉頭輕輕蹙起,像是有些不解。
刑哲安聲音裡帶著濃郁的笑意,反問:「不可以看嗎?」
惡意如同跗骨之蛆蔓延。
白芨頭皮發麻,勉強保持平靜道:「當然不是。」
看他乖巧的樣子,刑哲安不由抬起手,朝著青年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