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也走過來,並排站在裴初的旁邊,「這幾年,多虧你了,這間公寓保存得這麼好,倒真該謝謝你。」
「嗤。」
裴初嗤笑一聲,「小時候你搶我蛋糕的時候怎麼不見你這麼有禮貌?」
「陳年舊事你也提。」溫言低低笑了笑,「那個時候,可不怎麼喜歡你,沒想到一眨眼就是二十多年,你都是個總裁了。」
裴初先是笑了笑,而後,他的表情慢慢冷卻下來。
「阿言,這件事,是他自己一手策劃的。他已經快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剛剛還溫馨無比的書房氣氛陡然間像下了一場大雪。
一室寂靜。
☆、詩與南方
溫言再多留了一天。
像兩年前一樣,偽裝成劇組的工作人員,在片場的一個小角落不動聲色地看著溫衍。
——是的,像兩年前一樣。
這次B市之行並不是唯一,溫言在這三年間來了B市4次。
但其中有三次,溫言都只是隔著車窗遠遠看了溫衍一眼就走了。
時間越長,多呆一秒都怕自己忍不住,於是只能來去匆匆。
而唯一在劇組呆了一整天都看著溫衍的那次,溫言還記得自己有多麼心疼愧疚,又有多麼掙扎。
那時候溫衍的演藝圈事業再度起步,但因為資歷不夠、演技也不算十分成熟,溫衍很早就去劇組上妝換衣,然後在一旁候場、練台詞。幾乎沒有人搭理他。
單薄的青年穿著厚重的戲服,只為了不過幾句台詞的戲反反覆覆地練,旁人再多白眼他也不管,他安安靜靜,又吵吵鬧鬧,一個人在角落裡自己琢磨演技,直到日薄西山,工作人員才過來通知他上戲。
再接著,一天的等待在幾句話間就過去了,他演得再好,也沒有人在意,眾人的眼光都聚集在光芒萬丈的主演身上,有的時候那些主演甚至念錯台詞,他便要跟著再來一遍。
——這是溫衍必須要經歷的階段。
哪怕那時候他已經被簽到了盛娛,甚至是裴初親自帶他,可是裴初除了能提供機會,提供資源,其他的什麼都得溫衍自己掙。
畢竟溫衍聲名狼藉圈內人都有耳聞,除了實力,沒有什麼能堵住悠悠眾口。
而裴初,就算他再樂意扶持,若溫衍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劉阿斗,溫衍也不能走到今天這樣風光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