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的事情何易知就不記得了,只知道自己一醒來,身下躺的是酒店的床,房間裡一股麝香的氣味,被子上也有許多白漬。
又不是沒有自己手動解決過,哪會不明白那些白漬是什麼,何易知一下就白了臉,等到身體一動,才發現自己渾身都是吻痕,身體後面更是有著難以言喻的腫脹感。
再一轉頭,床頭柜上放著一隻男士手錶,不是他的。
何易知在床上僵硬許久,才咬著唇哭起來——
他知道,自己大概是被一個男人上了。
何易知自己本身就有輕微的抑鬱,好不容易大著膽子出來玩一回結果把自己人都搭進去了,完了連對方長什麼樣兒都不知道,滿心的屈辱感充斥在胸間,正不知所措的時候葛青給他打電話了。
原來,第二天紛紛清醒過來的同學終於發現不對勁,他們把何易知好像弄丟了,因為何易知的宿舍床位上乾乾淨淨,沒有人,而何易知的電話也一直沒人接。
一番慌亂下他們先給溫言打了電話,結果溫言關機,然後無奈之下,只得給葛青打,畢竟葛青在學生中間也還算是比較有影響力的,葛青聽到何易知一夜未歸後趕緊給何易知打電話,那邊廂何易知看著手機的來電顯示,咬了咬唇,還是接了。
因為何易知的身體不太方便,而葛青正好在酒店附近,所以最後葛青去接他,他一看何易知毫無生氣的表情就知道昨晚肯定出了什麼事,再加上何易知的走路姿勢……
不過揣測歸揣測,葛青知道以何易知的性子,自己不可能問得出什麼來。
直到何易知問他:「葛老師,這塊表……是溫老師的嗎?」
擺放在床頭櫃的那隻男士手錶,和溫言曾經在課上戴的表一模一樣。
葛青一愣,但鬼使神差地,他答道:「是這塊啊,怎麼,溫老師昨晚送你來酒店把表給落下了?」
何易知沉默許久,說:「後來溫老師回來了?」
回沒回來葛青當然不知道,但葛青笑了笑,「是啊,聽說你們玩得凶,後來溫老師不是來帶你們回去了麼。可能你醉得比較狠,溫老師就把你放酒店了?」
何易知沒有再說話。
直到過了兩天,葛青把溫言的事情都抖出去,惹出軒然大波,溫言卻還悠閒自得,應對校方的質問也依舊一副沉穩表情,葛青恨得牙癢,突然就想起幾天前發生的這件事。
一點照片算不上什麼,如果真的有學生站出來指控溫言誘拐學生開房呢?
不管怎麼樣,能把溫言的名聲徹底搞臭就行。
他先找了幾個人裝作學生,不經意地在何易知吃飯的時候去試探他,就坐在何易知的身邊,說親眼看到溫言曾經帶著學生去開房什麼的,又說那學生好像姓何,各種八卦感嘆,果然不出所料,何易知當場就白了臉色,然後端著餐盤就跑了。
見這件事好像有眉頭,葛青喜上眉梢,又找過幾次何易知,拐著彎告訴他,現在正是指控溫言的最好時機,要是有什麼不對,可以來找校方談心,不要憋在自己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