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職業賽車手,文展自己甚至建立了專屬自己的車隊,有一群愛瘋愛鬧的朋友。而偶爾,他也會穿著一身朋克裝,戴著一副大墨鏡騎著拉風的重型機車去豐家找賀謹之。
溫言見過他幾回,他都是笑得非常陽光地和他打招呼,「溫言,謹之在家嗎?」
明明文展比賀謹之小了那麼多,卻依舊會用那種很寵溺的語氣叫那個人——謹之。
確切來說,文展其實是那種喜好亡命天涯的人,車隊混的一些場地甚至不怎麼幹淨,賀謹之雖然愛他的火熱與笑容,但對於文展的職業,賀謹之卻不怎麼喜歡,因為不安全。
兩個人因為這件事不知道吵架多少次,文展不愛聽他說那些,每次吵完之後文展都要摁著賀謹之做個夠,然後消失掉兩三個星期,等回來時,又是那副笑得陽光、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他們就這樣吵吵鬧鬧,循環往復地過了幾年。後來有一天兩個人又吵了,但場景是在車上,文展一時激動沒看路,結果就在一個岔路口被一輛大卡車撞了。
「其實真的挺可惜的。」
溫言忍不住露出一個惋惜的表情,「他們都已經在國外登記結婚,以為可以這麼一輩子走下去。哪想到,愛車如命的文展最後還是喪命在車上。」
「啊……」
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故事,溫衍微微張了嘴,「那,賀前輩當時不也是在車上嗎?」
車上?
兩個人當然都在車上。
但是危機時刻文展方向盤右打,他甚至來得及解開安全帶,然後整個人都撲在賀謹之身上,將他壓在自己身下保護得死死的。
賀謹之就那麼眼睜睜看著文展被卡車頭撞得噴出一口濃血。
再接著,文展就蓋住了賀謹之的眼睛。
「謹之,不要看。」
這是文展這一生,對賀謹之說的最後一句話。
「當時那個車子都被撞得嚴重變形了,文展當場停止呼吸,聽交警說,那種重型卡車車禍事件中,賀謹之還能毫髮無傷,真是奇蹟。」
溫言說完,也安靜了一會。
溫衍的呼吸也屏住了那麼片刻。
「看不出來……」賀前輩一直都是那麼柔和的人,好像臉上一直帶著笑。
「嗯……賀謹之的城府太深,說起來,當年在文展的葬禮上,好像都沒見過賀謹之有什麼難過的表情。」想到這裡,溫言搖頭失笑,「那時候豐成俊還生怕他哥憋壞了,整天逼著賀謹之哭,只是現在,這些事都過去那麼久了,今天看見他,看來他最近生活得還不錯。」
是嗎。
溫衍不知怎麼回想起那夜賀謹之的眼神。
「那文軒呢?又是怎麼回事?」難得被勾起好奇心,溫衍繼續八卦地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