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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衍睡得不是太/安穩,他歪著頭,一副皺著眉的樣子,而夢裡,場景突變。
是很開心的畫面。
詩人在對他笑。
大笑。
「小啞巴,我成名了!」
「小啞巴,你就是我的詩你知道嗎。」
「小啞巴,以後我就叫你詩好不好,我的詩……」
他被摁在青年的懷裡,被吻臉頰,被吻額頭,然後他漸漸地也笑開了。
詩人卻還依舊很激動,「詩,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那是我的家鄉,那裡有我的一個小秘密,你願意跟我一起去嗎,我要和你分享我的秘密,好不好?」
好?當然好。
少年眼睛發亮地看著詩人寫在紙上的字,覺得很甜蜜。
他們要分享一個秘密了。
——場景再次變化。
忽然,溫衍就站在了一棟高樓上,他看著不遠處的男人,一臉迷茫。
那是詩人,也是賀謹之。
詩人回頭對溫衍笑了一笑,然後就跳了下去。
「不要!」
一聲嘶吼發出來,溫衍慌張地想要跑上去,結果又發現自己懷裡抱著詩人,但是詩人一身是血的躺倒在地上,腦袋上還插著根鋼筋。
撕心裂肺的痛楚從胸腔里爆炸開來。
「啊!」
一身長長的悲鳴劃破夜空,肇事的司機早已逃之夭夭,在這無人的夜晚,無人的公路上,他除了這一聲聲憤怒的低吼再無他法。
再接著,少年忽然想到什麼,然後他像個瘋子一樣不斷地在詩人的包里翻找,終於摸出了那個手機。
他顫著聲,撥出120.
「你好,這裡是120急救熱線。」
「啊!」
我的愛人要死了。
「啊啊啊!」
你們快來救他!
「你好?」
「啊啊啊啊!」
你們快來救他……快來救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