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無人關注的,廢物。
即便是讓別人多看他一眼都像是奢求般,甚至都沒有人記得他的名字。
「伊萬斯,怎麼了?」安德烈望向了腳步突然停下的金髮青年。
伊萬斯轉過頭來望向了遠處,那個黑人男子仍然捧著蛋糕就呆呆地站在原地,垂著頭像是迷失了方向一樣。愈發濃重的夜色讓男人徹底地融入黑暗之中,孤身一人的身影透出一種濃重的陰鬱和落寞的暗流,那是苦苦掙扎在壓抑里的晦色。
「抬起頭來。」
耳邊的聲音,猶如冷漠的指令般。
麥克斯猛地驚醒般抬起頭。
才意識到,剛才同樣在店裡的金髮青年竟然突然走到了他的眼前。
麥克斯直直地對入青年湛藍的眼眸,被目光里的漠然所嚇到而有些膽戰心驚。
「請問,有什麼需要我做的?」麥克斯下意識放低姿態問道,就如同他平日裡面對他的上級那般畏畏縮縮。他甚至都不敢直視眼前的人,如果他是無人關注的無名小卒,那麼眼前的金髮青年無疑璀璨得太過耀眼。即便只是雙目對視,都讓麥克斯感覺到一種自慚形穢來。
麥克斯又一次低下了頭,卻看到了金髮青年白皙的手中拿著一朵白色盛放的花。
雪白的、純粹的、皎潔的花瓣,看上去是那麼柔軟而又美好。
宛若精心雕琢的藝術品,優雅而聖潔。
伊萬斯微垂著眼,在麥克斯近乎不可置信地目光中將花輕柔地放在他手中捧著的蛋糕盒上。
「這,這是?」麥克斯干啞著喉嚨問道,心中涌動著難言的激動。
「是一朵不值錢的花。」伊萬斯直白地回答道,「你就當作是蠟燭的回報吧。」
伊萬斯伸手隨意地翻了下麥克斯胸口上的工牌,有些意外地看到男人還是奧斯本企業的職員。
——是禮物嗎?這一定是禮物吧!
即便只是一朵花,但是麥克斯認為這已經是對他最好的恩賜了。
更何況這朵花如此的美好與純潔,完全不像是他該擁有的禮物。
麥克斯的身體因為激動而緊繃,在他的眼中眼前完美得毫無瑕疵的金髮青年仿佛透著耀光。
甚至那雙美麗的藍眸也顯得不是那麼漠然,恍惚間有種瞬間被光照的海水所包裹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