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基的語氣非常輕巧而又充滿蔑視,就好像完全沒有將地球放在眼裡。
「我們可以輕而易舉地主宰這裡的一切, 即便是降臨毀滅的神罰。」
「我不會讓你這麼做的,洛基。」伊萬斯注視著洛基說道, 「我也並沒有和你開玩笑。」
洛基從伊萬斯的眼中看到了認真,他早已意料到了這一點。
可是在親眼目睹伊萬斯站在地球的守護者這一方時,仍然讓洛基感覺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可笑荒謬。
「巴德爾,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洛基帶著濃濃諷刺意味的笑容在空蕩蕩的牢籠中響起,而後目光突然爆發憤怒地直逼伊萬斯——
「當你被那些骯髒的螻蟻踐踏在腳底下的時候!」
「當你出聲求饒可是他們置若罔顧,仍然將你綁起來關進棺木的時候!」
「當你渾身浸泡在冰冷的海水中,在無盡的痛苦與絕望中一次又一次死亡的時候!」
洛基仿若寒潭般冰冷的綠眸,洶湧地燃起熾烈的怒火。
「告訴我,巴德爾,你不想殺死他們嗎?」
只要想到在夢境中看到的一切,洛基就感受到難以遏制的極致憤怒。那些卑劣、愚昧、狂妄的人類,竟然敢將高高在上的神明拉入地獄之中。他們既然有膽量對阿斯嘉德的皇子做出這樣的事情,就應該承載阿斯嘉德的憤怒。
「我是在幫你殺死這些骯髒的螻蟻,毀滅這個帶給你無盡羞辱與絕望的國度。」
洛基根本不明白,伊萬斯到底是如何忘卻那些刻骨的恥辱選擇生活在這片骯髒的土地上。
甚至還充滿神性地,願意將自己的光輝給予他們。
「那些傷害過我的人已經都灰飛煙滅了,而那段往事也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伊萬斯平靜的藍眸注視著洛基,「洛基,我如今能這麼平靜地和你談論這件事情,就意味著我已經放下了那段過往。」
「若是你真的放下……為什麼時至今日還被困在那個夢境中?」面露嘲諷的洛基並不相信伊萬斯的話。
「你只是看到了夢境的一部分而已。」伊萬斯搖了搖頭,真正困住他的並非是被羞辱踐踏的溺亡經歷。
聽到伊萬斯的話,洛基怔了怔。
戰鬥的聲響仍然連綿不斷,甚至空天母艦出現了比之前更為嚴重、更為明顯的偏差性失重狀態。
整個母艦開始劇烈地搖晃和傾斜,代表著在外界處於兩方的戰鬥力正在進行極為激烈地交戰中,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失去控制而陷入更加危險的境地之中。
站在牢籠內外的伊萬斯和洛基互相注視著,如同鏡子的正反兩面般,但是無人可以窺見鏡子的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