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那一刻,抓住你的人是我——」洛基忍不住會這樣去想。
洛基深深地嫉妒索爾所能得到的,伊萬斯願意傾注一切所奉上的毫無保留的信仰與愛慕。
他為他活下來;
他為他摒棄膽怯和懦弱;
他為他義無反顧地逆轉人類的死局。
他為他贏;
他為他成為光明神;
他為他逆轉時間讓一切得以改寫。
這一切都是如此的迷人且極具震撼力,恰似那在無盡的黑暗中秉持著滿腔孤勇,奮不顧身去追趕太陽的人,投身於滾燙熾熱、洶湧翻騰的岩漿之中,被無情地燃燒至燼。
最終卻奇蹟般地成為了光芒萬丈的太陽。
「沒有這種可能。」伊萬斯的目光直視著洛基,近乎於冷酷地打斷了男人未說完的話語。
洛基的聲音仿佛卡在了喉嚨里。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洛基,你所看到的我,是從煉獄中死過無數次之後重回世間的蛻變重生的我。」在此刻,仿佛看透洛基靈魂的人是伊萬斯,「洛基,如果在你眼中是最開始的我,你真的會看到我嗎?」
從第一眼出現在洛基眼前的伊萬斯,便是強大漠然,光芒萬丈到仿佛毫無瑕疵的光明神。
並非是那個怯懦的、軟弱的、只想要苟活到最後的初始的伊萬斯。
「在那種情況下,你根本不會看見我,也絕對不會注意到我。」伊萬斯的聲音里充滿了堅定,「即便你真的意識到我的存在,深埋在海底的卑微而又軟弱的螻蟻,對你來說難道真的有被拯救的價值嗎?」
洛基怔怔地定住了。
「並非是過往不可更改,而是,即便真的發生如同你所幻想的情景。洛基,將我從無盡輪迴中拯救出來的人也絕對不可能會是你。」伊萬斯繼續沉聲說道,「你會放下你高貴的自尊試圖去保護一個微不足道的人類嗎?你會鍥而不捨地去拯救一個陷入絕望的人,守護他不受噩夢的侵擾嗎?你會想方設法讓一個人類萬念俱灰的心臟復甦,讓他重新燃起生的希望嗎?你會在殘酷無情的諸神黃昏的煉獄中,成為一個人類,或者說,所有人類的守護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