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悠悠轉醒,一睜眼,發現屋內早已沒有了主子的身影。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連主子起身都沒能發覺。
十七輕輕舒了口氣,揉了揉還有些朦朧的雙眼,竭力去回想昨晚所發生的一切,可腦海中就只記得那溫柔的吻以及令人靜心平韻的氣息。而此刻,這些淡淡地曖昧之氣都仿佛隨著主子的離開而慢慢消失於空中了,只留下獨自一人在這靜謐空蕩的屋內,思緒一片混亂。
十七仔細感受了一番,略微欣喜地發覺自己的內力恢復了一些。回想起昨晚,自己僅有的那點內力在試圖壓制那冰寒桎梏時的無力感,一股濃郁的無奈和挫敗感湧上心頭。此刻,十七好似能夠理解姜師傅當時的氣憤了,那定是對我極度的失望了吧。
十七起身,發現自己傷口由於昨晚的纏綿而漸漸滲血的地方已經被主子細心地換了繃帶。再看看自己的脖子、胳膊、胸口以及腹部,除了繃帶包紮的地方,其餘都是稀稀疏疏的紅痕。
主子……
十七緩緩坐起來,心裡琢磨著要去找姜師傅調理一下內力。此時的十七身上只隨意搭著主子的一件絲質外衫,穿著一條主子的褻褲,低頭看看腳下,空空如也,沒有鞋子。
哦,十七恍然意識到,自己在地牢是被換了全身的衣服的,而後逃離時是赤腳輕功跑的情景,那光著腳丫奔跑的畫面仿佛還歷歷在目,好似又回到了森林躲巨獸時的狼狽不堪。
十七有些艱難地赤著腳又緩緩下了地,雙腳剛一著地,冰涼的感覺便瞬間傳遍全身。全身的酸痛之感、每一處肌肉都仿佛在喧鬧,尤其是腰身那明顯的不適,更是格外強烈,那深深的酸麻和微微的刺痛,似乎都遠遠地壓過了之前所受的傷。
這些感覺仿佛是一個個喧鬧者,在暗暗傾訴著昨夜那絕望又卑劣的私情。而身上一個個鮮活的印記,提醒著十七昨夜所經歷的一切,那輕柔的吻、入骨的纏綿,都在十七的身體上留下了深深的紅痕。
十七緩了緩氣息,心下想著要迅速跑回暗衛所,尋些衣服穿上,還未走出兩步。
許是聽到了十七的動靜,暗一從主子寢室前的那棵樹上縱身跳了下來,而後邁步來到窗前,透過窗戶看了過來,帶著一絲舒心的語氣說道:「十七,醒了?主子命我守著你,可有什麼不舒服嗎?」
十七一扭頭,便看見了暗一那看似嚴峻帶著充滿寵溺的眼神正看著自己。這一瞬,十七猛地想起了鳩一,不禁盯著暗一猶豫了那麼一剎那。
暗一看見十七就那樣愣在那裡呆呆地望著他,昨夜本就是他值守,房內發生的什麼再加上又看到十七滿身的狼狽模樣,瞬間就明白了一切。他轉過身,邊快步走著邊說道:「我去給你尋衣服。」
暗一的速度的確很快,十七尚且還站在那裡,思緒仍沉浸在回想鳩一和暗一的那些事情之中。然而,就在十七恍然未覺之時,暗一已然隨著姜流一同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