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霖一直睡到下午才醒,醒來後發現屋內散著淡淡的點心的香味。因未知是誰的食物,夙霖只好饞著嘴,使勁兒聞了聞,有些默默的流口水。
罷了,還是去找姜師傅吧!
一出門,就美滋滋地看見院內他家的帥氣迷人的狼崽哥哥正手腳身均負重在扎馬步,而姜師傅一臉嚴肅的坐在樹下的石凳上,嘴裡還在厲聲訓斥著。
「十七,老夫思及上次你與暗一的比劍,雖說劍法嫻熟自如,反擊運用的當,但你出手力度明顯不夠,你此雖內力不足,但倚靠流雲劍亦應百步穿敵。」
姜流是思慮到炎傾此行並未將十七安排在他身邊,而是特地安排十七院內留守,無非是看中自己此刻還在皇子府內,可以暫時護他一二。
既然如此,那便藉此機會,幫十七紮實一下劍法,再調養一下內力,如此自己就可以略微安心回暗衛營了。
「若你無法給予敵人致命一擊,就意味著你將命懸一線!你已許久未曾好好練習劍法,基本功越發鬆散!近日就老老實實跟夙霖一同訓練吧!」
「姜師傅!我醒啦,我也來!」夙霖睡醒就又跟精力旺盛的小狗似的,搖著尾巴湊到了姜流和十七跟前。
「桌上是十七給你留的點心,吃了過來吧。」姜流看見夙霖,語氣瞬間轉變,微微一笑,輕柔的說道。
夙霖的眼睛冒著星星,現在的自己簡直太幸福了,可以和他家狼崽子一同,在他最崇拜的英雄師傅指導下學習劍法。他看見十七扭頭溫柔的沖自己笑笑。
啊!暴擊!
夙霖看著陽光下那一紮馬步的人的身影,是這個上天送過來的人拯救他於這個黑暗破碎的世界,照耀著他活下去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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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霖記不清自己的父母是誰,他生長在炎皇剛剛征戰結束的年代。
邊界多國戰爭動亂紛爭,被滅國被俘虜的被殺的人數不勝數,加上上天的並未悲憐而降下災荒,不僅僅是村民,連森林中的猛獸都饑寒交迫,沒有被吃掉已然是幸運。
很多和他一樣的孩子,被一個組織有序的搶劫犯們擄到一個籠子內,餵食了很久很久摻著苦澀藥味的乾糧,時間久到夙霖以為自己就要在籠子中度過一生。隨後便有人把他們拉到了一個很深的山澗前。
那個沙啞似乎要撕裂的嗓音至今讓他記憶很深,「此山澗只此一個出口,最後你們誰能活下來,就可以出去……」
後面的話,他都沒有聽清,因為身邊的孩子已有開始嚎啕大哭,聲音震耳,隨後只恍惚間看見那個人側臉那皺皺的皮膚,空洞無神的眼睛,他揮了揮手,所有籠子裡的他們皆被盡數丟入了山澗。
因為山澗很深,在掉落的過程,已有很多人被摔傷、摔殘甚至摔死。夙霖比較幸運,他砸到了一個人身上後,反向緩衝的時候,被掛在一個石崖的石角上。
下面好深,夙霖扶著那個石崖角害怕的在默默掉眼淚,鬆手就意味著摔下去,但他現在實在是好累好累,好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