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會搬進他們的家裡,住進他父親和母親的臥室里,那些他父親和母親曾經在那個房子留下的恩愛片段,也許會被新的所取代。
但他又不能怎麼樣。
這是他爸的幸福,他難道能讓他爸不幸福嗎?
謝昭慢慢仰起頭,降下一點車窗,微涼的風灌進他的脖子裡,他盯著刺眼的陽光,朝外面看去。
很奇怪吧,這麼大的太陽,風卻還是冷的。
冷到他的心臟疼。他不難過的。
只是覺得,愛情什麼的也沒那麼偉大,堅不可摧。
他父親曾經發誓這輩子最愛的女人就是他的母親。
除了他的母親,絕對不會愛上任何人。
結果不還是違背了當時的承諾。
或許他母親沒有去世,他父親就不會愛上別人。
可愛情要用生命才能維持嗎?真正的愛情。
又到底是什麼?
母親因為化療骨瘦如柴,頭髮全部掉光,眼窩凹陷的嚇人。
那個時候,她打趣自己,說自己是現代的。
可父親卻捧著母親的臉說。
「你是最漂亮的。」好深情啊。
謝昭諷刺的笑了。
這種事情在這個時代,很常見。
也許他的父親,和某些男人比起來,也算是個「深情」的男人了。
「還有十分鐘就到了。」沈衡說道。
謝昭扯著安全帶說:「你......就沒什麼想問我的?」
「問什麼?」
謝昭說:「就我剛剛打電話和我爸說的那些話,但凡是個人聽了都會好奇吧,你竟然一點想八卦的心思都沒有?」
沈衡雙手握著方向盤,正色道:「我覺得那些事情,似乎讓你不開心了,所以我什麼都不想問。」
「你什麼時候想說了,自然會說,如果你不想說,那我自然什麼都不會問。」
「謝昭。」
聽到沈衡突然這么正經的喊自己名字,謝昭心裡有些發毛,沒底氣的喊道:「你幹嘛突然這樣叫我名字,跟叫魂一樣,附近要是有鬼,肯定被你喊過來了。」
沈衡沒有被他開的玩笑逗笑,依舊語氣平緩的說:「謝昭別委屈自己。」
「你神經病,我什麼時候委屈自己了,我可是全校公認的小混混,是最難搞難相處的人。我橫行霸道,蠻橫無理,誰都不放在眼裡,所以說像我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會委屈自己。」謝昭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