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他被陸執嬌慣得更壞了,竟連支使人幹活都懶得做了,現在是屈尊紆貴朝謝嶼池道:「謝嶼池,過來。」
謝嶼池看向他,或者說,從進門開始,他便一直盯著他,時刻不離,不朝對方說話,卻是因為害怕一開口,就是質問的話。
他臉上,仍是罕見的冷漠,身體卻仿佛有自主意識一般,聽到江清辭的話,便自發地朝他走去。
陰影將椅子上的少年籠罩住,配上謝嶼池臉上的神情,危險仿佛正在朝少年逼近。
「抱我。」
江清辭卻是朝著他抬起了雙手。
少年果真是壞到了極致。
當著親吻過的竹馬同另一個男人發生了那樣親密的接觸,還能在事後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要竹馬抱自己。
然而,謝嶼池卻偏偏無法拒絕他的要求。
青年一言不發,但卻是聽話地俯下了身,將椅子上的少年打橫抱了起來,聽著他毫不客氣的指示,將他送到了休息室中,又是面無表情地燒水倒水,又是面無表情地將水果切片擺盤,一塊一塊餵到江清辭嘴邊。
所謂的任務,就這麼自然而然地完成了。
原本想提醒江清辭危險的001:【。】
……
陰暗的酒吧包間,幾個壯漢顫顫巍巍地彎著腰,其中一個小聲道:「抱歉,裴總,我們已經蹲了很多天了,但是您讓我們帶來的那個男孩,要麼身邊跟著室友,要麼是陸總專車接送,我們根本找不到機會靠近他……」
一個杯子砸向他的光頭,「廢物!」
壯漢腦門被砸破了,卻愣是一句話也不敢說,幾座肉山一樣的漢子,委委屈屈地蹲在角落,一言也不敢發。
裴殷羅忍不住又打開了手機,朝著那個號碼又發過去好幾條信息。
再往上看,卻見他以平均幾百條一天的頻率朝那號碼發簡訊,卻沒有一條是發得過去的。
見他又噼里啪啦開始打字,其中一個壯漢幽幽道:「裴總,信息一直發不過去,可能是被拉黑了。」
話音剛落,一個茶杯又飛了過來,「閉嘴!他還沒向我要兩百萬,怎麼可能會把我拉黑!」
壯漢皮糙肉厚,硬生生受了那一茶杯也沒事,但他臉上無語的表情,明顯是在說——
還不是因為你沒給錢,人家才把你拉黑的!
就這追人的水平,八百年了估計還追不到人呢!
但裴殷羅卻只顧著發信息,沒看到一眾壯漢臉上的表情。
實際上,他最開始的兩天,還沒有這麼急切地發簡訊,他心知江清辭是個聞錢味而動的財迷,要是一口氣把錢都給了,說不定連理都不理他了,便矜持地等著對方來聯繫。
但一天又是一天,江清辭卻始終不來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