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說話的語氣,幾乎是惡狠狠的。
難道他想錯了?這個男孩不僅僅想要勾引他,還打算勾引宴會裡的其他人?
可賀襲野說的那些話,少年卻顯然是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
見到自己的大葡萄被大垃圾搶走,江清辭的唇角緊緊抿住,眼角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原本眾星捧月般圍在賀襲野周圍的少爺小姐們竟是下意識用責怪的眼神看向了賀襲野。
而在此之前,賀襲野甚至還是受他們爭搶的心上人。
江清辭卻是看也不看這場由自己引起的奇異畫面,他一個字也沒說,只是飛快轉身,朝著甲板邊緣快速走了過去。
他想著叫大黑過來把這艘遊艇以及遊艇上搶了他葡萄的壞傢伙變成垃圾,可他赤著腳朝甲板邊緣靠近的模樣,卻恰是提醒了賀襲野,這個少年前不久才剛跳過海。
操。
一個不順心就要跳海嗎?
真他大爺的難養。
江清辭還沒能朝甲板邊緣靠近幾步,身體就猛地騰空了。
他下意識掙扎了起來,落在賀襲野懷裡,就像是抱了一隻不親人的野貓般,那兩條光裸的雪白長腿不斷踢在他身上,賀襲野便不得不用力將人束縛在懷中。
可等他終於將掙扎的少年控制住,這才發現,自己竟是將手不小心按在了少年身後一塊極為柔軟的突起處。
五指陷進柔軟之中,無須思考,便可知曉那究竟是什麼部位。
賀襲野的動作微微一頓,江清辭卻是趁著他失神,忽地一大口咬在了他脖頸處。
鈍牙無法穿透男人過於結實的肌肉,更不用說是讓男人感覺到疼痛。
他只感受到一陣麻癢。
那股麻癢感像是一道電流,只竄上他四肢,乃至是手指尖。
男人的手指不自覺地蜷縮起來。
而這一蜷縮,卻是令趴在他肩頭的少年眼角更紅了。
感受到懷中人的顫抖,賀襲野只以為他在哭泣,生怕少年掙脫自己又跳入海中,他馬上就要帶著人回船艙。
但在回船艙前,為防被留在宴會上的少爺小姐們再度找上門來,他半折過身,朝著沙發上的人,似是有幾分無奈地解釋道:「你們也看到了,他鬧得厲害,我先帶他回船艙,你們繼續玩吧。」
卻是根本沒想到,沙發上的人卻再也沒人在意他的解釋了。
他們的目光,都不約而同聚集在了賀襲野懷中的少年身上。
看著男人探入寬大西裝下擺的手,以及少年咬著男人脖頸時,微紅的眼角。
心間生出妒意。
然而,這一回,這妒意的對象,卻是變成賀襲野了。
如果抱著少年、被他咬的,是自己,該多好呀。
這道念頭,不約而同升上他們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