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當家隨意道:「你現在是山寨二當家了,就你去放吧。」
文蘭蹊卻是沒想到,這件事竟如此隨意就被定了下來。
甚至還沒有之後那小土匪要走時,擺脫大當家的挽留要來得艱難。
「嗚嗚嗚乖女兒啊,好幾日不曾跟爹爹說話了,多留一會吧!」
啪啪幾聲,屋裡徹底消停了。
小土匪頭髮被蹭得更亂了,手裡攥著鞭子,氣哼哼地從堂屋裡出來。
卻是忽地碰上了背對著門口站在樹下的文蘭蹊。
「呀,」江清辭噠噠噠跑到樹邊,側過身去見文蘭蹊,眉眼彎起,「原來你在這呀,我還以為你去柴房放人了呢。」
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一轉,「不會是在等我吧?」
文蘭蹊又側過身,淡淡道:「不過是方才太陽太烈,此時放人,叫那群人在這烈日天下山,只怕並不人道,於是在這等了片刻罷。」
「再說,你又不去柴房,我等你作甚。」
江清辭立刻大叫道:「我要去我要去,誰說我不去了。」
那柔軟的手,再度塞進了文蘭蹊手心裡。
「你可不許丟下我!」
像是空蕩蕩的一塊被填滿了般。
文蘭蹊仍是冷著臉,卻沒有掙扎。
只是擔心這小土匪事後發作罷。
他不著痕跡地反握住那隻手,帶著這小土匪,朝柴房的方向走了過去。
路上經過那灶房,文蘭蹊心中一動,想起了那個偷吃飯菜點心的小孩。
也不知他有沒有將那盤糕點都吃光。
在灶房的那段時間,是他最痛苦的時期。
直到那偷吃飯菜的小孩出現,他那枯寂的內心,才終於有了點生機。
只可惜今日之後,只怕是再也見不到對方了。
顧慮到身邊還有個小土匪,文蘭蹊並沒有踏入那灶房。
忽然之間,文蘭蹊手心一空。
原是那小土匪鬆開了他的手,跑進了那灶房中。
文蘭蹊眉頭不著痕跡地微微一蹙,也追進了灶房中。
卻見那小土匪站在空空的灶台前發愣。
文蘭蹊腳步一頓,看來那小孩確實把點心拿走了。
但下一刻,他卻聽到小土匪嗚嗚地哭了出來。
「這裡……這裡的糕點都哪裡去了?!」
小土匪朝那空空的點心盤生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