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幾個土匪,故意撩起了袖子,露出印了道鞭痕的胳膊,明晃晃地炫耀,仿佛那不是什麼鞭痕,而是大小姐的獎勵。
真是不倫不類,不成體統。
文蘭蹊在心中冷冷想著。
這山寨中的土匪,恐怕是在這山野之中生活久了,心智行為也與野獸淪為了一類,被鞭子打了,竟也喜滋滋的。
可笑。
所幸他讀過聖賢書,心中有那黃金屋,便不會受這群禽獸一樣的土匪所影響,所作所為從來光明磊落,也正是因此,那脾氣暴躁的小土匪用鞭子打了那麼多人,卻唯獨沒有打過他。
文蘭蹊正想著時,一個打著赤膊,胸膛上留了條鞭痕的土匪大喇喇走了過來,還朝他打招呼道:「二當家的好啊!」
「你……也好。」文蘭蹊說話間,卻是全然不覺,自己的語氣重而咬牙,一雙眼更是不覺間緊緊盯著那男人胸膛上的鞭痕。
很淺,一定是隔著衣服打上的,這五大三粗的土匪竟就脫了衣服,如此張揚地炫耀著,仿佛是光著身子被打中的一樣。
真是傷風敗俗!
文蘭蹊薄唇抿得很緊,一路目不斜視,快步回到了他與小土匪「成婚」後住的屋子。
剛踏步進去,文蘭蹊面上便是一怔,隨後便飛快漲紅。
幾扇屏風擋在角落,若有似無的水聲響起。
察覺到小土匪正在做什麼,文蘭蹊立即關上了身後的門,還上了鎖。
關門的聲音過大,那屏風中的人立刻就察覺到有人進屋了,「文蘭蹊?」
文蘭蹊背靠反鎖的房門,一雙眼緊緊盯著那圍在一團的屏風,喉結上下滾動。
仿佛那之中藏著什麼會食人的鬼魅一般。
「是我……」
喑啞聲音響起。
屏風中的,自然就是江清辭了。
他正泡在浴桶里洗澡,聽到文蘭蹊的聲音,當即笑了起來——工具人來啦。
江清辭靠著木桶桶壁,半撐起身體來,水珠頓時嘩啦啦從他身上滾下來,發出很大的水聲。
「你好慢呀,我等了你好久,等不及就叫其他人幫忙燒水了備水了。」
文蘭蹊聞言,立刻直起身來,「你讓別人為你燒水……?」
他頓時想起,這山寨里的土匪,被這小土匪打一下,都要炫耀上好一陣子,小土匪叫他們燒水,他們豈不是……
文蘭蹊心中焦急,江清辭卻奇怪道:「怎麼啦,我可是這山寨里的大小姐,叫他們幫忙燒個水怎麼了。」
「在你來山寨之前,都是那群有力氣沒處使的傢伙幫我燒的水呢,怎麼你來了他們就不能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