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恐懼感逼真到不像是幻覺。
像是發生過許多回的現實般。
真實到恐怖。
靳崢忍不住摟緊了懷中的少年。
生怕少年會突然消失。
中途靳崢還出現了失誤——降落傘開啟的時間偏早了。
過早開傘,風會將他們吹離降落點。
然而,與靳崢相反的是,江清辭興奮到雪白臉龐都泛起了潮紅。
他大張著四肢,伴隨著降落大聲尖叫,卻並非恐懼。
這個世界上仿佛就沒有什麼是值得讓他恐懼的。
也許是被這種無所畏懼的情緒感染了,靳崢心中隱約的恐懼感竟是漸漸消卻了。
但心跳聲卻反而更加劇烈了。
他緊緊盯著少年的側臉,每一寸肌膚、每一段輪廓、每一個表情,都仿佛生在了他的心上。
就連嬌嬌壞壞的脾氣,也把他拿捏得不行。
一股更加強烈的情感擠壓著胸口,使得他生出一股瘋狂的衝動。
此時此刻,他竟是恨不得整個世界能就此暫停運轉,獨留他與江清辭懸停在無人到訪、只有兩人的半空中。
吊橋效應的確有用。
卻是對靳崢有用。
然而他們最終還是會著陸。
由於開傘開得過早,他們降落到了離降落區稍遠的區域,但所幸仍是一片柔軟的草地。
在落地之前,靳崢緊緊將江清辭護在了懷裡,幾個滾翻,就止住了慣性。
降落傘落下,將他們蒙在昏暗的封閉空間之中。
沒有跟拍,沒有其他嘉賓,亦沒有其他工作人員。
在寂靜的草地中,只有風吹過的沙沙聲,以及降落傘中,男人鼓譟的心跳聲與沉重的呼吸聲。
熾熱的體溫不可阻擋地透過布料,充滿渴望地侵略懷中的少年。
江清辭後知後覺地感知到了危機,他掙扎了一下,卻被背後的人抱得更緊了。
「寶寶,你聽到我的心跳聲了嗎?」
江清辭當然聽到了。
吵得半死。
但也許是小動物的警覺性起了作用,他裝傻:「什麼心跳聲?我沒聽到。你好熱呀,快點鬆手!」
男人的回應,卻是將胸膛更加緊密地貼在了他背後。
心臟的每一下跳動,都透過胸腔將震動傳遞到江清辭身上。
「我的心跳,大得就像在地震,寶寶,」靳崢置若罔聞,只擁著少年,在降落傘的遮蔽之下,他們像是躲進了溫暖的被窩的愛侶一般,他被渴望刺激到戰慄,「寶寶,這顆心臟,是為你跳動的。」
「不是別人,更不是晏卿塵。」
「只為你,寶寶,我只喜歡你。」
「不要替身的意思是,我只喜歡你,我只對你有愛意,這種情感跟任何的其他人根本沒有關係,寶寶。」
低沉的聲音沉悶至極,像是山雨欲來前粘稠而壓抑的空氣般,時刻準備著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