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事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宋辭怎麼會知道?還說他也有過同樣的害怕?
宋辭看出他的不可思議,拍拍他肩頭:「你知道的,我也是普通的打工人,以前的秦肄對我來說...」他笑了下說:「是遙不可及的存在,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人。」
何樂側目看了看在麻將桌上瘋狂點炮的男人,再看向宋辭,眼眶一時發燙。
宋辭或許真的懂他,雖然這才是他們第二次見面,但宋辭剛剛的那句話讓他明白,在感情里,他跟宋辭是同一方。
困擾多日心事突然找到懂的人,何樂情緒失控也正常,但他很快控制住情緒,學著宋辭也壓低聲音問:「那你們是怎麼...走到一起的?」
何樂現在是真的羨慕『輕舟已過萬重山』的宋辭,可以和秦肄坦然在一起。他也想請教請教過來人,要如何克服那份『距離』。
可宋辭擺擺手說:「每段感情都不一樣,感情里遇到的人也不一樣,會如何處理問題?這無法類比。」
何樂眼睛黯淡下去。
「但我作為比你早些擁有那些心情的人,想給你一點小建議。」
何樂見宋辭指尖捏著茶杯來回揉搓:「不要想太多,『距離』這種東西,往往是我們過於自卑所多慮出來的絆腳石。」
林珩再回包廂,團建也就正式開始了。
秦肄發了不少「獎金」,領到「獎金」的人一個接一個敬他感謝酒,那些沒領到的酒也沒落下,宋辭沒管,他自己都應接不暇。
何樂也喝了點,但他喝的不多,還沒高中聚餐那次醉,因為有林珩幫他擋酒。
林珩今晚肯定是逃不掉的,何樂得清醒點好照顧人。
這場名為團建,實則是替部門前任總監送行、慶祝新任總監上位的宴席,新舊總監都逃不掉。
林珩今晚被灌又擋是真喝不少,二場都去不了了,是被何樂和代駕扶進車裡的。
「難受嗎?」
林珩皺著眉沒回答。
這大概是他工作後喝得最多的一次,平時陪客戶的飯局有宋辭和其他同事在,林珩從來不會喝到連路都走不直。因為他剛工作的時候就跟何樂約定過,無論參加什麼飯局,儘量不要讓自己喝醉,何樂是做夜裡小吃的,林珩醉了回家他沒辦法在身邊照顧。
何樂讓林珩側躺在后座上,他自己只坐了一點邊,大部分身體懸空在后座與前椅背的空隙間。見林珩皺眉,他一邊順著林珩的背,一邊從口袋裡掏出從酒店服務員那要的一次性袋子:「想吐嗎?」
「不...不想吐。」林珩打了個酒嗝,看人的眼睛都是迷離的:「但我躺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