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樂坐直身體，回應屏幕里很年輕、笑起來嘴角有對梨渦的人：「你好，我是林珩的哥哥，何樂。」
儘管對方已經十分清楚他和林珩的關係，但何樂還是著重了「哥哥」這兩個字，因為在他自己熟悉的臥室里，他突然感受到了危機。
果然他話音落，手機里的梨渦淺了些。
江寧也沒有擋在鏡頭前太久，跟何樂客氣兩句後說自己困了，要回公司睡一會兒。
江寧走後，林珩拿著飯勺戳了下飯，重新跟何樂續上話：「江寧就是之前和你說過的，經常幫助我的同事。」
說話間他瞥了眼手機，何樂又坐回床頭，沒了那若隱若現的清純的誘惑。
何樂靠在床頭，垂眸盯著手機里吃飯的人片刻，忽而他問：「你那次早上忘記帶宿舍鑰匙，晚上就是去他家休息的？」
林珩點頭說：「嗯。」
他又吃了一大口的飯，向來遲鈍的人沒注意到手機里蹙起的眉。
林珩吃飯喜歡鼓動嘴巴，讓人看了很有食慾，不怪江緒平給他拍得第一張照片就是扒飯的。「咔嚓」一聲，何樂偷偷又截了張小朋友吃飯的圖，想著湊齊九張，在朋友圈裡發個九宮格。
他平時不怎麼發朋友圈，但遇上林珩的人生大事，喜歡發一條九宮格記錄一下，比如他上一條動態還是九張林珩大學畢業的照片。
他家小朋友真是無死角，怎麼截都截不到丑圖。
何樂撐著下巴樂滋滋地欣賞，被欣賞的人吃完飯擦著嘴，想到一件事問他：「你那個新認識的楊珵的朋友帶你去醫院了嗎？醫生對你膝蓋怎說？」
你那個新認識的楊珵的朋友......
何樂覺得林珩這話的前半句說得很生硬，於是他懶洋洋嘆口氣說：「沒呢，我聯繫不上那位新認識的朋友，打算明天自己去醫院看了。」
何樂說的是實話，他跟那位唐明先生確實聯繫不上。三次電話都沒人接，何樂不想再打擾對方，已經自己在手機上掛了明天下午三點的專家號。
沒想到他這句話林珩聽了很高興。黑色的瞳孔閃了下，很快又隱下去，林珩像孩子遮掩欣喜般，努了努嘴說：「那結果出來了，你微信上跟我說一聲。」
何樂看破不點破，笑得很寵溺：「好的。」
......
何樂不記得自己凌晨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了，隱約記得他跟林珩的視頻通話到後面很卡，好像是林珩午休完回公司，在電梯信號里不好直接卡斷通話，他那個時候太困眯眼就睡著了。
起床後何樂下床拉開窗簾，中午金黃的陽光瞬間布滿整個房間，他閉了閉眼，適應光線後又摸出枕頭下的手機，點開微信，跟林珩的聊天框果然有好幾條新消息：
——02:05——
「坐電梯信號不好，通話直接卡斷了，你好好休息。」
——04:49——
「下午時間好快，剛剛宋總說我狀態終於回來了，還說以我現在的學習速度，說不定可以提前回國。」
「但還是沒法在除夕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