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話音剛落,朝廷上的氣氛如同冰封的湖面般驟然凝固,變得冰冷瘮人。
朝臣們紛紛面露驚愕之色,看向了白鈺,心裡暗罵他簡直不要命了。
太后猛然睜開眼睛,看向了他,目光比外頭的雪色還冷:
「皇帝典學未成,德薄才疏,毫無治理朝政的經驗。哀家自然會深思熟慮,將權力逐步交託於他。」
白鈺聽到這話感到非常可笑,想當初,太后輔佐第一位皇帝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
可這不過是她的緩兵之計罷了。
那位皇帝也是對她說出了想要親政的話,第二天就暴斃在龍床上了。
白鈺深吸了一口氣,看似輕描淡寫,實則針鋒相對:
「娘娘所言極是,但臣認為,如今邊疆戰亂四起,烽火連天。」
「後宮干政只會讓外敵認為我朝無人可用,會趁機發動戰爭擾亂我朝安寧。」
「皇上才智超群,登基以來也一直勤勉好學,假以時日,定能成為一代明君。」
太后目光如刀,盯著白鈺,聲音逐漸變冷:
「邊關之亂,原因諸多,豈能簡單歸咎於哀家的性別?太傅,你的思想未免太過狹隘,難道男子就一定能保邊關安寧?」
白鈺看著她,面不改色道:「女子坐鎮朝堂並沒有錯,只是你這些年來亂施政令,使朝廷之上賢良盡失,還讓王丞相經驗匱乏的兒子去鎮守邊關,你說我們能不輸嗎?」
太后一聽,頓時心頭火起,猛然拍了一下鳳椅的靠手:
「放肆,勝敗乃兵家常事,你竟敢藉此機會,對哀家進行無端的指責!你可知,忤逆哀家,擾亂朝綱,是何等的重罪?」
「死罪。」
「迷惑君主,讓他對哀家這個養母產生質疑又是何罪?」
「死罪。」
「你既然都清楚,還不惜拿自己的性命請求哀家放權,看來你是從心底里就對哀家不服啊。」
「你莫非是想在背後操控皇帝,將大權緊握在自己手中?」
白鈺面不改色,從容應對:「微臣一片赤誠之心,日月可鑑!」
「只是當下內憂外患,微臣身為臣子,不得不憂心忡忡啊……」
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今日,他本就是抱著必死之心來的。
「你!」太后眼中怒火如暗流涌動,她強忍著心裡的怒氣看向姬文軒:
「皇帝,白鈺是你的太傅,亦是楚國的帝師,他的意思可也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