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臨夜正了正頭上的帽冠,眼神堅定,毫不退縮:
「權力不能成為隨意判定他人有罪的理由,太后不妨讓天下百姓評評理,他們口中的千古罪人到底是誰,他們更想殺的又是誰?」
話畢,司臨夜袍袖一撩,快速踏步離去。那暗紅色的朝服在他走動時帶起的疾風吹拂下,翩翩飄飛。
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太后氣得怒不可遏,重重地捶著桌子,咬牙切齒道:
「那你們且好好等著,遲早有一日,哀家定要殺了你們!」
第12章 誰翻樂府淒涼曲,再說後悔已太遲
御書房。
姬文軒正滿臉無神地凝視著桌上的奏摺,心中難受至極,似是在思索著什麼事情。
這些堆積如山的奏摺,無一不是太后親自批閱過的。
她將重要的奏摺留在自己身旁,僅僅把一些無關緊要的奏摺交由下人送了過來。
現今的他,雖說是皇帝,可實則一點權力都沒有。
說是傀儡吧,至少還能穩坐於皇上的位置。
「太傅,朕實在對不住你啊,也不知你現今過得如何,外界都傳聞說你已經死了,皆是朕害了你啊……」
說著,他將頭深埋在桌子上,嚶嚶地哭泣了起來。
就在此時,只聽聞朱門處傳來一陣被人推開的聲響。
他回頭望去,只見一個女子戴著面紗,步履匆匆地走了進來。
姬文軒感到有些詫異,疑惑地開口問道:「你是?」
白鈺伸手做了個噓聲的手勢,而後迅速摘下了面紗,輕聲說道:「是我。」
一看是他,姬文軒原本那無神的目光瞬間變得明亮了起來,激動地說道:
「太傅竟然是你,你沒事,你還好好的活著,這實在是太好了!」
白鈺的目光朝著窗外快速瞥了一眼,而後看向他,一臉認真的說道:
「皇上,如今我已是戴罪之身,你切不可再喊我太傅了,若是被旁人聽見,可就不太好了。」
姬文軒輕輕點頭,而後目光誠摯地望向他,緩聲道:
「阿鈺,朕這幾天一直為那件事情感到愧疚。」
「那日朕不該臨時改變主意,害得你成為眾矢之的,致使你一無所有。」
「朕一直都想向你致歉,可不知該去哪裡尋你,朕還以為將你害死了。」
白鈺微微一笑,輕聲說道:「托皇上洪福,我福大命大,僥倖逃過來了。」
姬文軒點頭,好奇地問道:「那你如今住在何處?母后上次說不許任何一家收留你,莫非你在……城牆底下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