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鈺心中一緊,面色凝重地問道:「出什麼事了?可是皇上?他如何了?」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擔憂,像是一個剛剛與摯愛告別的情人,哪有半分放下了的樣子。
司臨夜瞥了白鈺一眼,輕咳一聲,悠哉悠哉的坐直了身子,準備聽取葉安的稟報。
葉安接著說道:「皇上方才在您走後,行刺了太后。」
白鈺心裡一緊,連忙問:「然後呢?」
他不敢問太后怎麼樣了,他只想知道皇上現在怎麼樣了。
他深知,這一招實在是行不通啊,太后身邊防衛重重,皇上赤手空拳,根本無法傷到太后的一根寒毛。
即便此次行刺成功,當著那麼多大臣的面,皇上必將冠上不忠不義的惡名,遺臭萬年。
葉安繼續道:「在關鍵時候,被高公公攔住了那把刀子。」
「皇后趁機將罪名轉嫁於你,陳將軍站出來為皇上求情,太后念在母子之情的份上,只罰了皇上二十大板,並將其幽禁。」
白鈺微微吃了一驚,口中輕吐出一聲訝異的「啊……」
「皇上貴為萬金之軀,這二十大板落在身上,豈是常人所能承受之痛?」
「昔日先帝就是觸怒了太后,太后雖然表面上未加追究,但暗地裡卻對他們下了毒手。」
說著,白鈺起身就要下轎,「不行,我現在就去告訴太后,這一切都是我教唆的,與皇上無關。」
司臨夜一把攔住了他的手,溫聲說道:「你現在若是擅闖皇宮,會被太后當成亂黨一樣抓起來。更何況,太后現在正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
「太后既然當著大臣的面說會從輕處罰,一時半會還不會傷害皇上。」
「而且,太后現在身邊並無合適的皇帝人選,即便是廢帝立幼,也至少需要一年的時間。」
「在這一年內,你只需找到對付太后的方法,便可扭轉乾坤。」
白鈺微微點了點頭,「你說的對,皇上幽禁在宮裡,說不定還會安全點,也能暫時避開那些陰險的太監。」
想要將皇上從弱勢推向強勢,這無疑是一個極其艱難的過程,必須要小心謹慎,必須要有耐心。
白鈺嘆了口氣,心裡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督主,這些日子我想歸家一趟,所以就暫時離開您一段時間。」
「我所有的衣物與積蓄,都留在了太傅府,如今那府邸已被封禁,什麼東西我都取不出來。」
「不知您可否借我些盤纏,待我歸來,我打算開設私塾,教書育人,屆時定會將錢款如數奉還,您意下如何?」
司臨夜在短暫的沉默後,輕輕擺了擺手,葉安會意,迅速從懷中掏出一個沉甸甸的錢袋,恭敬地遞到了白鈺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