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鈺坐在馬車上,興奮地數著手中的銀錢,「十兩,二十兩,三十兩……」
白鈺眼中閃爍著喜悅的光芒,開心地說道:「督主,你看!我今天收到了一百五十多兩銀子呢!」
「你之前還說書院不好開張,現在看看,這不就成功了嘛!」
他自然不是為了掙到銀子而高興,而是這一百五十兩相當於五十多個學子報名。
司臨夜嘴角微彎,「本座的意思是,你這樣做會得罪很多權貴,影響多少人的既得利益,打破原有的市場價格平衡。」
「你這個價格定得如此之低,將來富家子弟必然會在書院鬧出事端。」
白鈺微微吃了一驚,口中輕吐出一聲訝異的「啊……」
司臨夜看著他,繼續說道:「第一,富家子弟向來心高氣傲,瞧不起尋常百姓,自是不願與普通人一起讀書。」
「第二,你這個價格讓他們心裡不平衡,他們也會捨棄其他書院而與寒門子弟一樣選擇你來這裡學習。」
「這樣的情況一旦發生,必當引發同行的不滿和嫉妒。」
「更何況書院就那麼大,他們一來,就沒有寒門弟子的立足之地了。」
白鈺面色一黯,滿臉的自責與愧疚,「是啊,我本來也只想讓寒門子弟都能有讀書的機會。誰曾想,我竟如此疏忽大意把這茬給忘了。」
「督主,你既然知道為什麼不早點提醒我呢?」
司臨夜輕笑,「你的決心那麼大,本座就算想攔也攔不住啊!沒事,就算出事本座也會替你擔著。」
白鈺看著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輕鬆明快的笑容。
說話的同時,但見一個人擦肩而過時看見了他,連忙伸手攔住了馬轎,「你是……白鈺?」
白鈺聽見,轉頭向馬轎外面看去。但見國舅爺江雲鶴正坐在馬車裡,一臉打量的神情看著他。
白鈺本不想搭理,但出於禮節,還是笑著道:「國舅爺好。」
江雲鶴自馬車內走出,一襲雲鶴錦袍如流水般傾瀉而下,看起來格外的華貴。
走到白鈺身邊時,與他如今的一身普通白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還真是你,老夫還以為方才看錯了呢。」江雲鶴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難以掩飾的嘲諷:
「真沒想到,昔日那個風光無限的太傅,如今竟落魄至此,真是世事無常啊。」
「只是不知,你現在可有後悔和太后娘娘作對?」
白鈺微微一笑,「人生起起落落本就平常,國舅爺莫要以膚淺之見論他人長短!更何況,你以為站在太后娘娘身邊就一定安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