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從戰戰兢兢的低著頭,不敢動,更不敢勸。
「連陛下都被他蒙蔽了,真是好手段啊,這個帝師,他配嗎?!」
宣沅七竅生煙,手邊的東西都砸了個乾淨。
「王爺息怒,他左未時不過是一時得寵,沒有實權,終究是比不得王爺上人之資。」
玉柄竹扇,華衣錦緞,也是個翩翩公子郎。
古家向來便是支持攝政王這邊的,身為古家長子,古濂更是宣沅身邊的紅人。
心計謀劃非普通人可比,深受宣沅器重。
「你有計劃?」宣沅撇了他一眼,因為古濂一番話,平靜了不少。
古濂搖了搖扇子,精緻的眉眼流露出一絲陰毒,「陛下雖說器重他,但如今的朝政全權把握在王爺手中,只要王爺想,左未時永遠都不可能翻身。」
「你以為我不想?」宣沅氣笑了,「那些老東西都是先帝時期的,大部分人輔佐過至少兩任君王,一個個囂張又頑固。」
「他們手再長,也總有夠不到的地方,王爺只需避開其他人,把小皇帝掌握在手裡,那些人,也不得不聽話。」
「小陛下看重他,也不過是憐憫,只要王爺稍稍示弱,以王爺和陛下的關係,不怕小皇帝不上套。」
聞言,宣沅稍稍垂眸,思索了一瞬,「你覺得這法子真的有用?」
古濂一笑,摺扇擋住了半邊臉,只露出一雙泛著精光的眼睛,「不試試又怎麼知道呢?」
「小孩子,就是同情心泛濫,新鮮感也不過一會兒,最好拿捏。」
——
小陛下在宮中困了許久,整隻貓都快發霉了,越來越沒有精氣神,左未時怕給人憋壞了,帶著人去馬場騎馬。
現在的小貓貓,已經學會怎麼收起尾巴和耳朵了,行為舉止也看起來和以前一般無二,就連楚喻雪都奇怪自己怎麼會學得這般快。
左未時都誇了他好多次。
因為皇帝親臨,馬場周圍布滿了御林軍,烏壓壓一片,排場很大。
楚喻雪雖說才十六,可單看身量已經不小,只是在左未時面前莫名顯得較小。
因此,選得馬匹自然是不能太小,也不能太烈,畢竟皇帝是金貴身子,磕了碰了他們這些人可賠不起。
「陛下乘這匹吧,性子溫,品相也好。」左未時牽來的,是自己的愛馬,是先帝賞賜的,那時,左未時的處境還不是這麼尷尬。
馬鹽官站在一邊,局促不安,幾次想要提醒卻不敢發聲。
帝師給的那馬,分明是性子暴躁,平日裡誰都不給碰,就連餵食都是小心翼翼趁它不注意放進去的。
現在卻讓陛下乘這匹馬,帝師大人到底是怎麼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