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自是想念陛下,每日夜間夢醒時,喚著的總是陛下的名諱。」門外進來一人,青衣墨發,端著一碗看不出成分的黑乎乎的藥。
「王爺,該喝藥了。」古濂端著藥從外間進來,恰到好處的緩解了尷尬的局面。
聞著藥味,楚喻雪就想後退,太苦了,不知道裡面加了什麼東西,聞得他的鼻子都快麻木了。
「不想喝,太苦了。」宣沅皺了皺眉,從掀開的床幔里伸出一隻手把藥往外推了推。
「也難怪王爺這病一直好不了。」左未時諷刺的勾了勾唇角,「原是王爺故意的。」
「既如此,又何必裝出一副假惺惺的樣子?」
話題朝著另外一個方向發展,宣沅臉色都青了,剛按耐不住要發作,卻被一邊的古濂按住了。
「帝師大人所言是,只是我家王爺身子嬌氣,受不得這苦。」
「想來帝師大人也是過來人了,自是知道這藥味不好受。」
楚喻雪皺了皺眉,上前一步,「左君服藥向來乾脆,未曾鬧過脾氣,倒是皇叔,年紀比左君大了不少,鬧起脾氣來倒是像個孩子。」
「想來皇叔只要按醫囑服藥,這病早就好了,哪至於拖著病體避不上朝?」
「朕十六歲生辰在即,既然皇叔不想理這朝政了,那還是提前還政的好。」
「景公公,朕乏了,回宮吧。」說完,也不管其他人是什麼表情,楚喻雪自顧自的拉著左未時的手腕,徑直離開。
景公公一愣,但到底是侍奉過先帝的人,見過的場面多了,反應速度也是很快,「奴才遵命。」
「這是陛下帶給王爺的補品,王爺好好養病,早日康健。」景公公又轉向宣沅,恭謹道完後便將手裡拎著的油紙包遞給宣沅身邊的古濂。
「謝過陛下。」宣沅臉色扭曲,險些沒繃住。
待人都走後,宣沅從床上爬起,將手邊的東西砸了一地。
「這就是你的計劃?!」他一把抓住古濂的領子,將他狠狠往牆上摜去。
背撞上了堅硬的牆壁,驀的一麻,古濂疼的臉色發白。
「是屬下考慮不周,王爺恕罪!」
宣沅發起瘋來,哪裡還講就情面?古濂不過是一顆棋子,棋子不好用,自然得換。
「饒了你?那誰來繞過本王呢?陛下已經不信任我了,你覺得,接下來他會做什麼?」宣沅眸色兇狠,抬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竟是一點沒想留情。
「王、王爺……」古濂呼吸困難,青白著臉,強行伸出手勾住了他的衣領,冷白的指尖因疼痛浸著冷汗。
「我可以為您做很多事,楚喻雪可以的我可以,他不可以的我也可以。」古濂像是抓住了最後一隻救命稻草,「王爺,我能比他更好的服侍您。」
他咬了咬唇,一狠心摟住了宣沅的脖子,小獸般依偎在宣沅身前,「屬下愛慕王爺已久,求王爺憐惜……」
宣沅眸色微微一變,伸手掐住了古濂的下巴,「誰讓你對他直呼其名了?你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