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未時伸手,微微發冷的指腹輕輕按壓著他被撞疼的額頭。
那一瞬間,楚喻雪的眼框驟然就熱了。
心裡本來就委屈,現在又突然被師父這般溫柔的對待,想到昨晚的經歷,更是委屈了。
「怎麼還哭了?很疼嗎?」
說著,左未時將他手中的托盤拿下放在小桌上,一把抱住他的腰,江將人攔腰抱在懷裡。
大踏步走向一邊的軟塌。
軟塌旁邊的小案上放著一些楚喻雪叫不出名字的藥。
「陛下總是這般不小心,著實讓人心疼。」
左未時溫柔的捧著他的臉,指尖抹著藥膏,輕輕的擦在他額頭,像是怕弄疼了他。
「師父是不是不生我氣了?」
可楚喻雪想的卻是其他,聲音委委屈屈的,暗戳戳的訴苦。
「怎會生氣?」左未時嘆息,「臣愛陛下還不及,哪裡捨得同陛下生氣?」
「可是你昨晚凶我了,……好兇。」
楚喻雪癟著嘴,眼尾通紅一片,漂亮的眸子裡像含著淚。
「好了好了,都是臣的錯,陛下不哭~」
左未時手忙腳亂的去安慰人,時不時還用手背替楚喻雪抹掉那些掉出來的淚水。
「臣沒有想凶你,臣只是怕控制不住自己。」左未時看著他,黑沉沉的眸子裡像是壓抑了濃厚的光。
「陛下不知道臣對您究竟有多大的執念,臣愛你愛得真的快瘋了,但臣又不敢瘋,臣怕傷到您。」
左未時啞著嗓子,「昨天晚上,臣真的差點就不管不顧的……」
對您動手了。
天知道他在得知那個所謂的婚約時究竟有多崩潰。
可小陛下畢竟是他的愛人,左未時終究還是捨不得傷害他的。
他只好落荒而逃,把自己關進黑暗裡,不去觸碰那抹光。
也不敢,那個時候還待在小陛下房間。
一旦衝動起來,他都不知道自己會做些什麼不可挽回的事。
他不想和小陛下僅僅只是這樣,他不想小陛下厭惡他,他想要小陛下的一輩子。
「陛下,臣真的很愛你,永遠愛你,臣多想把自己的心剖給你看,讓你看看,那顆只為你跳動的心。」
左未時攥著他的手,攥得很緊,不知不覺間,楚喻雪已經被他擒著手腕壓在了軟榻上。
滾燙的呼吸近在咫尺,楚喻雪看著眼前這張放大的臉,心臟砰砰砰的狂跳。
「沈將軍說,只是一個烏龍,我和沈姣姣沒有關係,……我也只喜歡師父。」
楚喻雪小心翼翼的撇了他一眼,又迅速的垂下腦袋。
「陛下可以憐惜憐惜臣嗎?」
左未時伏在他身上,熾熱的眼神掃過他那張漂亮的臉,最後落在那片淺色的唇瓣上。
「陛下,臣可以吻你嗎?」
說是詢問,可楚喻雪根本沒有那個時間回答,因為就在下一秒,左未時俯下身子急切的含住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