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趟江東之行,在楚喻雪心裡埋下了一顆改制的種子。
「天高皇帝遠,他們總是以為禍難不會落到他們頭上。」左未時沉聲。
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多。
「可那是人命啊,一條條活生生的性命,他們就沒有負罪感嗎?」
楚喻雪氣憤,臉都氣紅了。
「陛下不知,那些底層的百姓一條命,或許連幾個銅板都不值。」左未時微微垂著視線,「有時候一個銅板就能買一條命。」
楚喻雪自然不知道,他自小長在深宮裡,後來又成了小皇帝,每次出宮也是有左未時陪在身側。
小陛下還從來沒有切身的體會過底層百姓的生活,也沒人告訴過他。
若不是左未時提起,小貓貓什麼都不會知道。
身側,沈長溫看著他,心緒不寧,囁喏著唇瓣,猶豫再三還是沒有出聲。
他知道的,左未時體會過。
左家出事那段時間,本身為天之驕子的他經歷了太多。
「陛下先休息,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說。」左未時揮了揮手,沈長溫等人很順從地退了出去。
「師父是不是生氣了?」
沒來由的一句話,讓左未時微微一愣。
「為何突然這麼說?」他揉了揉小陛下的腦袋,儘可能柔著聲音。
許是不想讓小陛下聽出他聲音里的顫抖。
他的手緩緩搭在了腰間,隔著幾層衣料磨砂著那塊凸起。
他這樣的人又怎敢去招惹那般乾淨的陛下?
他怎麼能?又怎麼敢?
左未時沉寂著臉色看著很是嚴肅,可楚喻雪不怕,反而是興味盎然,「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楚喻雪小心翼翼的瞅著左未時的臉色,他不想惹師父生氣的。
一定是他話太多了,師父都煩了。
哄人不是楚喻雪最擅長的,可哄左未時,他卻是有辦法的。
左未時手下突然一片柔軟,他微微瞪大了眼睛,抬起眸子。
就見小陛下在他身邊蹲著,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他的掌心,左未時下意識捏了捏那一對軟軟的耳朵。
惹得楚喻雪一陣輕顫。
「陛下是在哄臣嗎?」左未時突然笑了,那笑容卻讓楚喻雪看呆了。
無他,實在是太美。
他一直都知道,他家師父是個美人胚子,也直觀感受到過很多次他家師父的美顏暴擊。
可每一次哪怕是已經看習慣了,楚喻雪還是會被左未時驚艷。
「這還用說嗎?」回過神來,楚喻雪紅了半邊臉,倉皇的離開視線。
連貓耳朵都願意給他玩了,肯定是在哄人了。
左未時一笑,卻開始變本加厲,「陛下,臣想看看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