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未時眸子微縮,小陛下縮在他懷裡,暖和了他冰涼的身子,又暖了他的心。
「陛下……」
他緩緩闔上眸子,將臉深深埋進楚喻雪肩窩處,猛吸了一口。
小陛下身上的氣息很好聞,不甜不膩,是那種很讓人上癮的暖香。
同師父這般溫存,是楚喻雪喜歡的,可前提是兩人都好好的。
現在他家師父的情況,明顯不合適。
「我去拿藥箱。」楚喻雪推了推他的肩膀,在這般下去,他都怕他家師父流血休克了。
這次,左未時沒有攔他,或者說他已經沒了力氣。
臉色蒼白的不像話,待楚喻雪回來時,看著他家師父,手指都是顫的。
他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從藥箱裡取出從宮裡帶出來的,御用的金瘡藥。
一邊小心翼翼的用紗布給他家師尊將傷口邊緣的血跡蘸掉,一邊心疼的給他吹吹。
「不痛,不痛,呼呼不痛 。」
本來左未時還有些疲乏,被小陛下這番話突然逗得精神了。
「陛下這話是同誰學的?」
楚喻雪愣了愣神,好一會才道:「忘記了。」
「哈。」左未時沒忍住,一聲輕笑。
卻牽動了傷口,登時沒忍住,狠狠蹙了蹙眉。
楚喻雪抿唇,小大人般的教訓,「這麼大的人了,師父怎麼比我還喜歡亂動?」
「我都知道,上藥的時候是不能動的。」
「嗯,陛下教訓的是。」
明明是認錯,可卻是眉飛色舞的,楚喻雪沒從他臉上看出幾分真誠。
罷了,自己的師父,自己寵著吧。
上藥的功夫,門卻突然被人敲響了。
是景公公。
「陛下,時辰不早了,陛下何時就寢?」
是來催他回去的。
楚喻雪手間一緊,有些急切的拉住了左未時的袖子。
見狀,左未時對著門口道:「這便回去,公公放心。」
有了左未時的保障,景公公自然很是相信,行了個禮便先行上去了。
「可師父這傷……」
楚喻雪猶豫,他若是上去了,誰來給他家師父處理?
他知道他家師父要強,不然也不會自己躲在這裡,甚至還想用這麼極端的法子去掉那東西。
左未時斷然不想讓其他人知道這事兒。
「臣何時說過,要陛下一個人回去了?」
左未時執起他一縷髮絲,放在鼻尖嗅了嗅,「臣同陛下一道回去,陛下,會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