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是什麼時候熄的,楚喻雪已經忘了。
待他回過神來時,已經被左未時撈在懷裡躺下。
他家師父躺在他身側,呼吸平穩,看樣子大概已經睡著了。
楚喻雪想了想也是,畢竟左未時可是比他累多了。
他每天吃吃喝喝的,什麼事都有左未時幫他解決,自然是輕鬆。
可左未時不一樣,他有很多的事要做,又是大壩又是遞上來的摺子。
雖然說這些摺子大多已經是半月多前,可正是因為這樣,左未時才會急著處理傳回京中。
信鴿飛行的速度可是比馬車快上不少,馬車需要走半月的路程,信鴿幾日便到。
不過是因為路上不便,一直積壓著,現在處理了一道傳回去而已。
這些日子左未時一直早出晚歸。
早上楚喻雪醒來時,人已經不在身側了。
不過,他家師父倒是會守諾,每日回來陪他用晚膳。
之後,他也不會再回去,監工的事情交給了宋寒之和那兩兄弟。
左未時和楚喻雪一道去回去,看那些奏摺。
這段時間,受了刺激,楚喻雪沒有一天偷懶,每日左未時在邊上批奏摺,他就跟在一邊學。
他想著,早早學會了,便能早早幫他家師父分擔了。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繼續。
太守府,太守卻是坐不住了。
此前敢和左未時兩人叫板,那是因為這兩人。一個是陛下身邊的侍衛,一個是陛下請來的先生。
他不覺得兩人有多重要,是以態度自然強硬了些。
可據這幾日的觀察來看,陛下似乎挺看重這兩人。
探子又來報,說這兩人在陛下身邊身份不低。
正所謂遠水救不了近火,即便京中不缺糧,可這一路上要經歷的關卡不少。
能真正送到江東的,剩下八成就已經算是謝天謝地。
太守想著,他那裡有那麼多糧食,想要拿捏住幾人是很容易的。
可沒想到那些人的態度居然這麼剛硬,他更沒想到才登基不久的小皇帝居然有這般的智慧。
僅僅一日的時間,便將城內的所有處理的井井有條。
頗得民心。
昨日,他就想著讓人去將山中的糧食運下來,好歹做個樣子,在陛下面前表現表現。
他還想著,陛下總不可能信兩個奴才的話,而不信他。
是以,他根本沒將之前同兩人叫板的事情放在心上,只覺得他要是把這些糧食送去了,小皇帝一定感激涕零。
到時候,他的位置還是穩的,甚至可能還會得到小陛下的褒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