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各家護衛將他們包裹在中間,只留下最前面的視野,而椅子前面,老師們盡職盡責的調節蟲崽們的情緒。
就算有危險,危險也不會波及坐在椅子上的小蟲崽,護衛和老師把他們保護得很好。
校門大開,高大的軍雌邁著並不整齊的步伐,大步走進來,如同地獄之門開啟,面露兇狠的惡鬼衝出禁錮,殺氣騰騰。
明明動作並不和諧,隨時可能崩散的隊伍,卻被前面的三隻蟲牢牢壓在後面,衣服上的護甲碰撞摩擦,發出脆響,交錯的聲音極具壓迫感,如同鋼鐵巨獸在咆哮。
強烈的情緒從他們身上迸發,越靠近,越清晰,是一股濃烈到壓抑的精神波動,對於雄蟲而言簡直就是深夜裡刺眼的強光,想忽略都忽略不掉。
祁山被開路的三隻蟲吸引,視線跟著他們走,直到最後一聲整齊的踏步聲後,隊伍停在教學樓前。
他懷疑全程就最後一步整齊了一次,還以為隊伍會激昂的喊出什麼口號之類的,但停止後,他們只是安靜的站在原地,目光注視著坐在一側的小蟲崽們。
有時候沉默更具有壓迫感。
簡直是地獄凝視,祁山已經聽見後面有小蟲崽發出壓抑的哭聲了。
場面沉默了足足半分鐘,校長才上前與三位軍長交談。
貝內和阿雅抓住祁山的衣服。
「他他他他他」貝內牙齒打顫「他盯著我」
「貝貝內,你好膽小」阿雅硬是扯出難看的笑。
「你你你管我」
「哈哈哈」
別哈哈哈了,一點都不好笑,你眼裡的驚恐都要流出來了。
兩隻小蟲崽似乎是在用這種方式排解恐懼,目光不敢從隊伍中挪開,嘴上不饒蟲的叨叨。
別說是小蟲崽,除了護衛只是臉色蒼白了點,老師也忍不住顫抖。
上過戰場的軍雌,身上似乎帶著嗜血的氣味,就連沒刻意放出來的精神波動,隱形間也能讓雄崽察覺不安。
身後壓抑的哭腔傳來。
「他他不會吃了我吧」
嗯……目光是太炙熱了。
「我想回家,我不想在這裡,噫——」
似乎是對上某個軍雌的目光了,小蟲崽的哭腔被壓回去。
祁山也看見仿佛要吃蟲的目光,雖然以他的經驗,大概率對方什麼都沒想,甚至可能那副可怕的表情下還在慌張,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過對於生長在溫室里的小雄崽們而言,他們身邊雖然有雌蟲存在,但護衛和老師不會用這種表情面對他們。
甚至小雄崽犯錯,護衛的第一反應是自家閣下有沒有傷害,沒有?那不叫犯錯,那叫調皮。
這些來自外界,經歷過廝殺的軍雌,對小蟲崽們,還是太超前了。
校長和三位軍長談了幾句,似乎也猜到小蟲崽們快受不了了,引著軍隊往校後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