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太晚了,反而睡不著了」佑普自言自語,實際是不是這樣,他心裡也清楚。
平時他也有熬夜做實驗,做完躺在床上,倒頭就睡。
從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閉上眼,身體告訴他很疲憊,該睡了,意識卻格外清醒。
漫無目的的在新手地圖晃了一圈,收集一些可食用的植物,把背包塞得滿滿的,安全感十足。
好像也沒什麼事要做了。
佑普雙手交叉,環在腦後,看著光屏發呆。
半晌,他退回主頁,點擊遊戲保存的畫面。
打敗怪物的精彩一幕,生活瑣事,還有學習精神力...
他慢慢往前翻,翻到第一個自動保存的畫面,雌蟲保護小雄蟲的那一幕。
撐著下巴,再看一遍。
那普羅以他作為代價,與政府交換了利益,反正雄蟲肯定是留不下來的,不如主動上交。
就像珍貴的物品。
佑普能理解這樣的選擇,但作為被交換的對象,他無法接受。
後來更是被那普羅放棄,他告訴自己,是雌蟲的錯,欺騙自己的蟲是雌蟲,綁架自己的蟲也是雌蟲。
雌蟲都是壞的,不可信任的。
他一直這樣告訴自己,也這樣告訴別的雄蟲。
不要相信雌蟲,他們將雄蟲禁錮起來,為了得到精神力梳理。
而此時,看著光屏上的畫面,那些被他強行忘掉,故意忽略的細節被想起。
和遊戲中的主角一樣,他的護衛們死於那次,雖然三個護衛里,有兩個是那普羅安排的雌蟲。
他也不知道那兩個蟲,到底知不知道那普羅私底下做的事,到底知不知道那一次出行會有危險。
應該是不知道吧,畢竟為了保護他,他們死了,和唯一一個不知情,一直在勸阻他別離開薔薇館的護衛,一起死在他面前。
除了他們以外,前來救援的軍雌,也死了好幾個,其中還有塔淪老師剛結婚不久的雌君。
不僅是塔淪老師受到嚴重的傷害,還有很多雌蟲,為了保護他,留在了那天。
「為了救我」佑普眼裡滿是迷茫,他以為自己對不起雄蟲,對不起塔淪老師。
所以他一直在努力,彌補雄蟲,焦慮雄蟲的處境,企圖喚醒雄蟲們的意志。
哪怕經常有雄蟲不知足,企圖闖入他的宿舍,或者明里暗裡譴責他。
都無所謂,他不敢面對塔淪老師,於是將愧疚放在其他雄蟲身上,堅信只有雄蟲才能理解雄蟲。
實際上,雄蟲讓他失望的次數並不少,傷過太多次,內心越來越冷漠,祁山的出現喚醒他對雄蟲的期待。
想到上次有蟲試圖闖入他的宿舍,被祁山看到,那個小蟲崽居然在為他生氣。
佑普忍不住輕笑。
有蟲在為他的受傷難過,打抱不平。
這種感覺,讓胸口暖呼呼,痒痒的,恨不得出去跑幾圈發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