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扛著灰狼,身影在月色中如一道黑影划過。灰狼被扛在肩上,雖有些不知所措,但依然乖乖地沒有掙扎。
躲過了巡查的侍衛,出了宮門,十七安心了許多,他放下肩上的狼,嗷嗚嗷嗚叫著訓了幾句傻狼,又狠狠的踢了它一腳,隨即帶著它迅速趕往尤萋樓。
十七腳步如風,灰狼緊跟其後,一人一狼在寂靜的街道上疾馳,月光將他們的身影拉得修長。
十七把這個成年人體重的灰狼關進了尤萋樓的一個地下房間裡,又吼著訓了幾句。
本來打算轉身離開,但一想到它被抓,氣不過又轉回來踢了幾腳,又吼了幾句,他吼它的語氣中,嚴厲中帶著少有的無奈,雖然很狠戾但十七的眼神中卻滿是擔憂。
灰灰似乎也知道自己惹了麻煩,乖乖地趴在地上,耷拉著腦袋,不敢與十七對視。它的耳朵緊緊地貼在腦袋兩側,像是兩個低垂的小扇子,原本明亮有神的眼睛此刻充滿了愧疚與不安,黯淡無光。
尾巴蜷縮在身體旁邊。身上的毛髮也不再炸蓬,而是緊緊地貼在身上,仿佛它想要把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以此來躲避十七責備的吼叫。
它偶爾抬起頭,偷偷瞄一眼十七,又迅速低下頭去,喉嚨里發出幾聲低低的嗚咽,仿佛做錯事的孩子在小聲地認錯求饒。
「老實這裡待著,不許出去!不許輕易傷人!」
十七又訓了幾句,轉身把門關上。灰灰站起身,夾著尾巴在門口嗅嗅,感受著頭領的離開。
它的鼻子不停地抽動著,試圖捕捉那最後一絲十七的氣息。眼神里滿是失落和無助,原本充滿活力的身體此刻顯得無比的沮喪。
它耷拉著腦袋,緩緩地在屋內踱步,似乎在尋找一個能讓自己安心的角落。最終,它發現了屋內的一個床底,小心翼翼地鑽了進去。
它把身體蜷縮成一團,只露出一雙充滿哀傷的眼睛,默默地注視著門口的方向,在等待著十七再次歸來。
(灰灰:本狼狼不負狼群眾望,冒著丟狼狼性命的危險,終於終於見到頭領了!可惜今天又是挨罵的一天,而且又是繼續等頭領的一天!)
十七從後院依舊輕功躍了上樓頂,從小窗翻身進入蕭尤的房間,蕭尤此時靠在床邊看一些信箋。
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屋內,給一切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銀紗。蕭尤專注地看著手中的信箋,眉頭微微蹙起,似在思索著什麼。
十七的突然出現並未讓他太過驚訝,只是抬眸淡淡地瞥了一眼,便又將目光落回信箋之上。
「我知你定會帶它回來,我可搞不定你的狼群,你訓誡好它,否則我不介意把它做成……」
蕭尤看著手裡的信箋淡淡的說著,抬眸便看見十七已經脫下了自己的外衣搭在了衣屏風上,赤裸著一個胳膊正在脫裡衣。